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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第2页）

&esp;&esp;两个告白（3）

&esp;&esp;“从来不愿命运之错，不怕旅途多坎坷——”

&esp;&esp;前屋的歌声还在继续。厨房里，程英英清洗着一串葡萄。洗手间的门拉开，李枫然关了灯，走出来。

&esp;&esp;程英英看向他，问：“枫然，吃葡萄吗？”

&esp;&esp;李枫然说：“我刷牙了。”

&esp;&esp;程英英笑起来：“刷牙了也可以吃啊。”

&esp;&esp;李枫然愣了一下。想起小时候爸爸妈妈曾因他刷牙后吃糖，严厉批评过他。

&esp;&esp;程英英说：“苏七七呀，刷了牙还躲在被子里偷偷吃豌豆呢。”

&esp;&esp;李枫然想，那的确是苏起会干的事。

&esp;&esp;他走过去，拿起一颗葡萄放进嘴里，饱满多汁。

&esp;&esp;“向着那梦中的地方去，错了我也不悔过——”康提和陈燕拿着麦克在合唱。

&esp;&esp;程英英笑起来：“不是我们把你吵醒的吧？”

&esp;&esp;“不是。”李枫然摇头。他今天睡不着，脑子里一直想着某首曲子的指法。

&esp;&esp;程英英看他半刻，叹了口气：“枫然每天练琴辛苦吗？”

&esp;&esp;李枫然不知如何回答，好像除了苏起，就没人问过他这个问题。

&esp;&esp;“应该很辛苦的。”程英英说，“你练琴的时候，七七总跑去捣蛋，我说过她好多次，她说你一个人练琴太孤单辛苦，她去捣蛋是在陪你逗你开心。这家伙正事儿不干，成天一堆歪道理。”

&esp;&esp;李枫然含着葡萄，没说话。

&esp;&esp;程英英揪一小串葡萄在他手心，说：“吃完快去睡觉吧。”

&esp;&esp;李枫然原地站了会儿，忽然回头：“英英阿姨，你们多大了？”

&esp;&esp;程英英刚走到门边：“什么？”

&esp;&esp;“你，还有水子妈妈，声声妈妈，你们多大了？”

&esp;&esp;印花玻璃窗开着，夜风微凉。

&esp;&esp;浓浓夜色中，歌声飘荡：“我不怕旅途孤单寂寞……”

&esp;&esp;程英英无意识在门框上靠了一下，说：“三十五，怎么了？”

&esp;&esp;“我才十四岁。三十五岁听着好老，像年纪很大了。我要长很久很久才到三十五岁。”李枫然轻声说，程英英不以为忤地一笑，却听他接下来道，“但其实，三十五岁很年轻，是吗？”

&esp;&esp;程英英一愣。

&esp;&esp;那晚回到家中，只有程英英和苏勉勤。

&esp;&esp;程英英洗漱完毕，坐在镜子前擦脸，忽说：“我想去学唱歌。”

&esp;&esp;“想学就学。”苏勉勤说，“你唱歌好听，当初搞那组合的时候，你就唱得好。”

&esp;&esp;程英英打断：“不是拿卡拉ok唱，是跟专业的老师学。”

&esp;&esp;苏勉勤没反应过来：“少年宫那种？”

&esp;&esp;“我想去学校里找专门的声乐老师教。”

&esp;&esp;“多少钱一学期啊？”

&esp;&esp;“问过了，两千五。每周一，上午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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