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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第1页）

&esp;&esp;刘亚男主动承认，《东方视界》直播时那些刷屏的红色大字报，都是她写的。她是大学生，又常年在大城市里工作，所以对互联网还挺熟悉。她从网上看见自己父亲蒙了不白之冤，没来得及赶回来，

&esp;&esp;刑虞二人在与刘亚男见面前两天，已先走访了村支书、县领导还有刑警大队的相关人员，想多了解一点刘案的情况。

&esp;&esp;芝麻绿豆大的官，见一面竟不容易，真见上面了倒也客气。

&esp;&esp;村支书给刑鸣敬了一根烟，县领导给刑鸣递了一杯茶。

&esp;&esp;给出的答案几乎众口一词。

&esp;&esp;“刘老师的小女儿就是个精神病患者，她的一面之词，谁信谁傻。这样的案子以前也是有先例的，最后都被判了刑，一点问题没有。”

&esp;&esp;对地方政府而言，东篱小学与刘老师以前是业绩，现在是丑闻，都想尽早判了，甩脱烫手山芋，息事宁人。

&esp;&esp;告别了刘亚男，刑鸣提议去东篱小学附近转一转。

&esp;&esp;蜂拥而至的记者扰得师生们不得安宁，学校目前已经停课了，整所学校空空荡荡，只留着看守的中年门卫与两位正为复课做准备的年轻老师。

&esp;&esp;刑鸣问罢了门卫，又去询问两位老师见没见过刘家的女儿，但她们的答案与门卫一样，这所学校目前的职工几乎都是新来的，两个女儿都没见过。

&esp;&esp;刑鸣不禁皱眉：“你们同事当中，就没有在这儿任教五年以上的？”

&esp;&esp;两位年轻女老师，圆脸短发的姓肖，长脸长发的姓顾。肖老师摇头说：“别说五年，三年都没有，待遇太差了，留不住人。”

&esp;&esp;刑鸣问肖老师：“既然待遇差，那你为什么还要来这儿教书？”

&esp;&esp;肖老师叹口气：“我算是这所小学的芳。家里的男人都在外打工，她们跟张慈一家特别亲近。陈玉枝住的离这儿近，为人也较精明泼辣，章芳住在山里，听说还是挺质朴木讷的。”

&esp;&esp;“连这个都问出来了？”刑鸣拍掉虞少艾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转脸看着他，“你还有点用。”

&esp;&esp;虞少艾笑嘻嘻地又凑上来：“你负责煽情，我就负责实干好了。”

&esp;&esp;“我从不煽情。”刑鸣脸色稍稍转阴，睨了虞少艾一眼，带着些许嘲讽的口吻道，“我还以为你这样留洋十余载的少爷，很难体会民间疾苦。”

&esp;&esp;“那得赖我爸，我难得回一次国，他不是把我扔下乡，就是把我送进部队大院。”

&esp;&esp;刑鸣一边听着虞少艾絮叨，一边四下张望。他很快发现校门外的斜对面处有个卖糖人儿的老汉，脸上沟沟壑壑，一双手糙如树皮，久经风霜的样子。

&esp;&esp;刑鸣静静看他一晌，走上前去，半蹲下身子问那位老汉：“老伯，你每天都在这学校门口卖糖人吗？”

&esp;&esp;老汉点头，指着一只何仙姑造型的糖人儿说：“小姑娘们最喜欢这个。”

&esp;&esp;口音很重，但口齿很清晰。刑鸣问他：“卖了多少年了？”

&esp;&esp;“十年。”老汉扳着手指头算了一下，很肯定地开口，“十二年又五个月。”

&esp;&esp;“这期间学校门口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比如有没有人来闹过，阵仗还不小的那种？”

&esp;&esp;“有啊。”偏远山区向来宁静无事，这么大的动静很难令亲见的人忘记。老汉眯着眼睛想了想，“有阵子一个女的天天来学校闹，躺在校门口又哭又叫，还举着菜刀说要砍学生。不过有几年没见过她了，应该是不会再来了。”

&esp;&esp;“谢谢。祝您长命百岁。”刑鸣很客气地跟老汉告别，又掏了钱，一股脑买走了那小推车上所有的糖人儿。

&esp;&esp;他跟虞少艾说，进山村，找章芳。

&esp;&esp;虞少艾瞪大了眼睛，显得十分吃惊：“二十多公里山路，至少得走四五个小时。你明天还有《东方视界》的直播呢，要不去找陈玉芝吧，她住的离这儿近些。”

&esp;&esp;“太精的问不出东西。”刑鸣道，“我们脚步快点，用不了那么久。”

&esp;&esp;“这事儿就目前来看，牵扯可大了。红十字会不会承认侵吞善款，明珠台也不会自己打自己的脸。”虞少艾敛起玩笑神色，一脸凝重，“你真的敢管吗？”

&esp;&esp;对于这个问题，刑鸣自我审视掂量了很长时间，包括虞仲夜那声“我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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