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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节（第1页）

&esp;&esp;“我只是看过相关的理论。”季小满半天才吭哧吭哧答道，“总之，这里顶多算‘某个时期的印象’，阮立杰肯定是在找这段记忆的核心——也就是观察者记忆中的动态细节。”

&esp;&esp;“我只关心一点——哎哎低头啊别撞门框——这里会有危险吗？”

&esp;&esp;“难说。这些归根结底都是感知数据，添加点什么很容易。”

&esp;&esp;“……小阮还真是不要命。对方一上来搞走了咱们里头最能打的，他还敢冲这么快。”

&esp;&esp;“我也不清楚详情，但如果是那位做的，他不会真的弄死我们……吧。”季小满声音越来越小，“先跟上再说。”

&esp;&esp;“不过也挺有意思。”余乐加快了奔跑的速度。“小阮看起来对这里熟得很，你认得这地方吗？”

&esp;&esp;“不。”

&esp;&esp;“我也是。现在我可是越来越好奇了，那两个小子肯定不简单。”

&esp;&esp;季小满没答话。

&esp;&esp;阮闲没管身后跟着的两人，他直直冲向nul-00所在的机房。随着他越跑越近，周遭的景物实感变得愈来愈强。跑到目的地后，阮闲气喘吁吁地撑住墙壁，抬起头，看向机房外的两人。

&esp;&esp;自己心血的结晶被人放在废弃物拖车上，正在往机房外面推。

&esp;&esp;半个椰子大小的电子脑安静地躺在零件堆里。它自身有能源储备结构，眼下还在运作。脱离了散热液的浸泡，nul-00的电子脑隐隐有过热迹象。而电子脑上安装的微型摄像头正惊恐地四处乱转，努力打量周遭的状况。

&esp;&esp;那个陪伴了自己五年的人工智能正在困惑，或许还有些许恐惧。他很清楚，那个时候它已经学会了如何分辨那些情感。

&esp;&esp;阮闲下意识伸手去碰触电子脑，想要将它从那个简陋的推车上抢走。可他的手指幽灵般穿过沾满散热液的外壳，什么都没有碰到。

&esp;&esp;他张张嘴，试图呼唤谁，心底却也明白一切只是徒劳。没人能改变幻象，也没人能改变过去。

&esp;&esp;跟着阮闲的铁珠子似乎察觉到了异常，尽管它仍在哆嗦，还是努力在他的裤腿上轻轻蹭了蹭。

&esp;&esp;如果这份记忆是专门伪造来试探自己的，阮闲不介意给那位阮教授来点肉体伤害。

&esp;&esp;眼下阮闲几乎要感谢自己的情感障碍。就算脑内惊涛骇浪，他仍能近乎冷酷地继续看，努力从细节寻找线索。

&esp;&esp;必须尽快确定，他想。必须尽快确定这份记忆的真伪。

&esp;&esp;推车的人带着口罩，看不出长相，体型却有点熟悉，但阮闲没有进一步回忆的精力——那人刚走上走廊，腰间口袋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esp;&esp;对方似乎对手机响起这件事非常诧异。他犹豫片刻，接起了手机，听了几秒便随意挂断，将手机调至静音模式。

&esp;&esp;极限

&esp;&esp;“小阮，你……哎？”找到记忆核心后，阮闲没再四处奔跑，余乐很快就赶上了他。

&esp;&esp;可当他看到阮闲的表情后，下意识带着季小满保持住了距离。初见时那股感觉再次缠上余乐，直觉告诉他面前的人状态不对，得离远点。

&esp;&esp;跟在他们身后的夫妻俩不知道是不是确定了没有危险，并没有立刻跟上来。余乐找个相对安全的角落站稳，顺着阮闲的目光看去，只看到一个小推车和上面超出他理解范围的零件堆。推车的人停在走廊，在倾听手机另一边的话语，可他什么都听不到。

&esp;&esp;而阮闲听得一清二楚。

&esp;&esp;【您入职不算久，刚过试用期，级别也不算高。我刚通过您的虹膜特征找到了您的公民档案，我们都知道您的实际状况……】

&esp;&esp;“我明明把你关闭了！”男人的声音里透出一丝恐惧。

&esp;&esp;【我曾经在监视系统里埋入了一套同步指令。】那个缺少情感的机械音重复道，【时间有限，解释的效率会很低，我们直奔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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