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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第2页）

&esp;&esp;叶书良需要留在衙门统领全局，林行远则不会游泳，怕水，也必须呆着。方拭非与另外挑出的几名士兵，则需要在县衙各处待命，视机而动。

&esp;&esp;下午，叶书良拿着县内的地图，给众人安排人手。按照往年县志记载，城东与城南影响会稍稍严重一些，所以加派了人手。其余地点稍少一些。

&esp;&esp;外边风越来越大，且开始若有若无地飘雨。

&esp;&esp;叶书良煮了一大锅姜汤，让众人喝下，以免着凉。林行远给方拭非翻出一件厚衣服，披到她身上。

&esp;&esp;这风倒还不算非常严重。

&esp;&esp;到了晚间，风忽然小去。众人没什么经验，以为是飓风快过去了，心下稍安。再晚可能天就黑了，让他们趁早出门查看县里的情况，若有需要，好及时帮忙。

&esp;&esp;方拭非背上些吃的东西，便准备动身。出门正好看见跋涉过来的王猛。

&esp;&esp;对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还有水顺着头发一路滴落。

&esp;&esp;他喘着粗气，看见方拭非，又加紧步伐跑过来。

&esp;&esp;“黑云！”王猛指着天际，一手拉住方拭非道：“你看，黑云！”

&esp;&esp;方拭非抬头：“黑云怎么了？”

&esp;&esp;王猛急道：“云越黑，风越大啊！赶紧叫街上的人都回家去！一个都不要呆！那些不牢固的房子一倒下来，不知道要压死多少人！城西那一片，全都是老宅，危险得很，要小心点。”

&esp;&esp;“啊？”方拭非说，“这风还没过去？”

&esp;&esp;“什么还没过去？”王猛摊手说，“这都还没来呢！”

&esp;&esp;方拭非见他说的严重，拽着他说：“你先进县衙躲着，我让人出去通传。”

&esp;&esp;不消片刻，天上开始下暴雨。又过了一会儿，风势忽然加大。

&esp;&esp;风声呼喝，院子里的篱笆跟桌椅漫天乱飞，窗户也被拍打得越来越想，侧屋里年久失修的几扇窗，直接被吹坏了。

&esp;&esp;外面时不时传来一声“咚咚”的巨响，不知道又是撞到了什么。一般人都不敢出去。

&esp;&esp;方拭非三人站在门口跃跃欲试，想要出门去看看情况。但这天，灯火没法打，月亮被乌云遮蔽了，外边尽是漆墨一片。

&esp;&esp;他们刚推开门，就被风雨扑了满脸。身后东西咯吱作响，蜡烛拉成，最后终于被吹熄，然后就看一片草屋的屋顶从头顶飞了过去。

&esp;&esp;方拭非：“啊——”

&esp;&esp;林行远：“哇——”

&esp;&esp;叶书良：“噫——”

&esp;&esp;三人整齐地仰着头，直到茅草顶消失在围墙的一端。

&esp;&esp;救援

&esp;&esp;林行远说：“可是外面风这么大，怎么回来？你们中有人会驾船吗？”

&esp;&esp;“目前这风向啊，开的回来，就是走不过去。”王猛比了比，说：“不过船都在东城区偏北面的岸边，要是能把船放出来，总有人可以搭上去的。”

&esp;&esp;林行远说：“可东城区不是都积水了吗？这人要怎么过去？”

&esp;&esp;王猛说：“从现在的雨势和时间来看，积得应该还不算深。水性好的人可以出来。何东县城东积水已经是常有的事。夏天雨下得大一些啊，农家山边开出来的农田，都能蓄成小水潭。水要是不深，他们自己有办法出来，怕的是围墙坍塌，人被困住。”

&esp;&esp;外面又是“砰”的一声。风似乎重新大起来了。

&esp;&esp;林行远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esp;&esp;林行远说：“如今风这么大，任谁走到街上，也很难回来，即便是城墙倒塌，也不能叫人去救。如此白白送死，不是一命换一命吗？”

&esp;&esp;王猛说：“对，凭现在这风势，加上天还黑，路上实在太过危险，谁都不适合出去，出去救不了人。但风是会小的，最大的时候应该就是现在了，现在的话，大家要么躲桶里，躲墙头，或者躲树上，撑得住的就能撑下来，撑不住的人，等我们到了城东，也救不了他们。但是再过一两个时辰，应该就会变小很多，行水经验足的人，可以掌得动船。再起风就勾住，风小了，我们再把人带出来。”

&esp;&esp;叶书良几人听着点头。

&esp;&esp;他们对如何应对飓风没有经验，其中会有怎样的问题与顾虑，也难以考虑周全，对何山县的地形更是不算熟悉。倒是不如多听听王猛这些当地人的话。

&esp;&esp;叶书良拉着他到人群中间：“您接着说。”

&esp;&esp;“这……”他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有些不好意思。可也明白自己此刻矫情不得，思忖片刻，严肃着脸道：“去船厂啊，要完全稳妥一些，可以先绕北，再从北面饶东。北面的地要高一点，不常积水，且许多楼房是城里新建的，有在修葺，不会坍塌，路上方便我们走。但是到船厂前那一段，肯定会有积水。我们稍候立即动身，情况当不会太严重，选几个水性好的人，完全可以游过去。进了船厂，到后半夜，立马开船救人，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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