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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节（第3页）

&esp;&esp;说到底，都是见不得光的东西。

&esp;&esp;短匕出鞘，江白砚并未直刺他咽喉。

&esp;&esp;相反，小刀被递到男孩手中。

&esp;&esp;江白砚道：“用它，杀了我。”

&esp;&esp;话音方落，半空闪过一道银芒。

&esp;&esp;虽说猜不透他的用意，男孩还是恰到好处抓准时机，一刀刺向他脖颈。

&esp;&esp;从小到大，不变的是他骨子里的狠劲。

&esp;&esp;奈何动作太慢，也太无力。

&esp;&esp;抬臂握住男孩手腕，江白砚只一折，就让对方痛得松开短匕。

&esp;&esp;紧随其后，他手臂上抬——

&esp;&esp;顷刻间，捏碎男孩脖颈。

&esp;&esp;咔擦。

&esp;&esp;男孩颈骨碎裂，经由共感，剧痛传入江白砚的四肢百骸。

&esp;&esp;几乎是霎时间，他喉结微动，低低笑出声来。

&esp;&esp;原来这就是迫近死亡的疼痛。

&esp;&esp;这里是魇境，男孩身为记忆中的幻象，不会真正死去。

&esp;&esp;双目失神片刻，身体慢慢恢复生机，看向他时，多出不死不休的杀意。

&esp;&esp;于是江白砚扬唇笑笑，将短匕又一次递给他：“再来。”

&esp;&esp;这段记忆里，救下他的“农夫”并非善人，而是邪修的同门师弟。

&esp;&esp;两人设了场局，先假意放江白砚逃离暗室，再由“农夫”救下他、医治他、安慰他。

&esp;&esp;当他信以为真，邪修便现身戳穿真相，欣赏他希冀破灭的模样，捧腹大笑。

&esp;&esp;低劣的把戏。

&esp;&esp;蒙昧如他，才会信以为真。

&esp;&esp;要想破除魇境，需诛杀邪修，最好不让儿时的他知晓“农夫”身份。

&esp;&esp;一场天真愚蠢的幻梦，江白砚只觉得好笑。

&esp;&esp;救赎，保护，关切的温言细语，他不配拥有那些东西，也根本不屑去要。

&esp;&esp;唯有死亡与他相衬。

&esp;&esp;电光石火的交锋后，再次夺过小刀，掐断男孩的脖子。

&esp;&esp;潮水般的绞痛与快意一并席卷全身，江白砚止不住战栗，说不清是痛苦还是欢愉。

&esp;&esp;自以为是，羸劣弱小，过去的他、当下的他都是。

&esp;&esp;就这样，一遍遍扼杀曾经的自己，一遍遍感受濒死的快意。

&esp;&esp;江白砚想，倘若他在那时便死去，会不会痛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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