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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苏卉瑶笑着提醒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esp;&esp;“对对对对,就是这句话!”秋澜得意地看向了春夏:“就是这么个理儿。你要凡事都是好的,我只有佩服你的份儿,为什么还要骂你?”
&esp;&esp;春夏冲秋澜做了个俏皮的鬼脸,没有与她再争执下去。转而想起了另一个问题:“姑娘,奴婢记着嬷嬷说过你是不会水的,那样跳下去,定然吃了不少苦,是谁救了你呢?”
&esp;&esp;苏卉瑶心里不由得咯噔顿了一下:她处处小心以防露出破绽,终究百密一疏,这一点竟是从未想过。好在自己是昏迷了被救出来的,否则这个问题哪里还会轮到春夏问出,赵嬷嬷与秋澜早就会来与自己打听了。苏卉瑶不禁觉得荒唐:如此说来,倒还真是要庆幸自己的水下知识不过关了。不过,要是有的选择,她还是想做一名游泳潜水的高手。毕竟技多不压身,况且又是那样一种在关键时刻能够救己救人的技能。但在这里,也只能想想罢了。
&esp;&esp;“这个啊,就说来话长了。”秋澜看着苏卉瑶愣愣地发着呆,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以为她是害羞不好说出顾含风的事,便是说道:“救了姑娘的人可是大有来头。”
&esp;&esp;“快说与我们听听。”春夏的好奇心被彻底地引发了起来。
&esp;&esp;秋澜未及回答,芸香的声音从外头传了进来。众人忙是起身,苏卉瑶让秋冬上去打起了帘子,请了芸香进来。芸香进了屋子,冲自己的手呵了呵气,一边揉搓着,一边笑道:“姑娘这里好生热闹。”
&esp;&esp;“芸香姐姐怎地这个时候过了来,是老太太有什么吩咐么?”苏卉瑶笑着让了座,又吩咐春夏去倒茶,秋澜也是将几人之前吃出的果壳残屑收拾了一番。
&esp;&esp;“且不必为我忙活了。”芸香喊住了春夏,接着对苏卉瑶说道:“难怪老太太偏疼姑娘,姑娘与老太太还真是心意相通呢。老太太现下在屋里头等着姑娘过去,这茶跟点心我就改日再来讨着吃了。”
&esp;&esp;苏卉瑶没有马上随芸香动身,而是问道:“是姐妹几个都叫了,还是独独喊了我一人?”
&esp;&esp;芸香暗暗奇怪道:这卉姑娘素来是个心思玲珑的,只是这话问得蹊跷,仿佛早知道老太太会来喊她过去一样。心里这样想着,面上依旧是恰到好处地笑着:“只单叫了姑娘一人。”
&esp;&esp;芸香的回答正中苏卉瑶的下怀。她原就想找机会与老太太说一说顾含风的事,而且是宜早不宜迟。眼下机会来了,哪有不抓着的道理。便是对秋澜吩咐道:“去把东西拿出来。”
&esp;&esp;秋澜自然明白苏卉瑶所指何物,很快将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披风找了出来。苏卉瑶拿到了自己手上,对身边的四个人说道:“我跟着芸香姐姐去老太太那儿说会子话,你们暂时不用跟去了,只管在屋里接着玩笑便是。”
&esp;&esp;“是。”四人齐齐应了一声,送了苏卉瑶与芸香离开。
&esp;&esp;“刚才话只说了一半,姑娘带走的又是个什么物什?包得那样仔细,想是极其珍贵了是不是?”原先的疑问未得到解决,现在又多出了一个,春夏迫不及待地追问起秋澜。
&esp;&esp;秋澜想着苏卉瑶特意带了那件披风去了老太太那儿,定是要说起那位顾先生,不知道自家姑娘跟他以后究竟会如何。她没有回答春夏的问话,而是看向了赵嬷嬷。赵嬷嬷倒是认为事情说开了也好——自家姑娘要是跟那位顾先生有缘,以后很多地方少不得要国公府出面。看出秋澜不定的心绪,出言宽解道:“姑娘说话做事自有分寸,咱们不用担心。”
&esp;&esp;赵嬷嬷的话犹如一颗定心丸,秋澜长舒了一口气,重又欢喜起来,继续与春夏、秋冬细细说起了苏卉瑶落水后所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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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今日苏卉瑶来请安,老太太看出了她有心事,碍于人多不好问,这会子才是单独叫了她过来,遣退了身边所有的人,问了她路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esp;&esp;苏卉瑶将披风打开,放到了老太太跟前,细说了与顾含风的相遇。老太太听完,略略一想,心中已然有数:“京中姓顾的只有一户人家。你遇着的,当是善王爷顾含风了。”
&esp;&esp;苏卉瑶对这个答案并没有太大的意外。之前已经断定顾含风的身份特殊,后来从顾儒口中听到他可以带自己去宫中看一个小宫女,她便猜到了几分——
&esp;&esp;饶是再得皇上看重的臣子,都不可能在宫中随意游走,遑论顾儒一个七岁的孩子了。但是依他所言,他不仅能随意出入,还能与宫中年纪相仿的小宫女熟识,更可以带人一起去找她,除了皇室之人,再没有其他人有这个特权的了。
&esp;&esp;另外,本朝有着明确的规定,凡是入宫为婢者,需年满十二岁。等到了二十五岁的时候如果仍然是普通的宫女,除了被主子看重继续留下的,就都会被放出宫。只有那些因罪或是受牵连被罚没入宫廷的才没有年龄的限制。顾儒口中的那个小宫女茹茹,怕也是其中之一了。如此,苏卉瑶的猜测便又多了几分可靠性。只是因着顾含风的姓氏不是当今的皇姓,让她无法完全地确定。
&esp;&esp;“他既是王爷,缘何姓顾而不姓洪呢?”老太太的话证实了苏卉瑶之前的种种猜想,也增加了她的疑惑。她便是开口问到。
&esp;&esp;老太太解释道:“善王爷并非皇室血脉,而是皇上在当太子的时候倚重的一名商贾之后。那名商贾在皇上登基的过程中出了不少的财力。帝位争夺是何其凶险之事?那名商贾最后竟遭人暗杀身亡。皇上心有感念,登基之后,便封了他唯一的儿子为异姓王。无俸无爵,徒有一个称呼罢了。尽管只是个空架子的王爷,到底也是跟皇室沾了亲,能在皇上跟前儿说上话的,一般的官员小吏还是得毕恭毕敬地奉承着。就是咱们这样的人家见了他,也须得在场面上礼让三分。”
&esp;&esp;“原来是这样。”苏卉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那顾含风的身世与自己的现况有异曲同工之处。
&esp;&esp;“这件披风留在身边,外孙女儿总是觉着不妥,当时也是退过,善王爷却是执意不肯收回。还请老太太示下,外孙女儿该怎么做呢?”苏卉瑶问出了今晚来此的目的。
&esp;&esp;老太太皱起眉头默默了良久,才是开口说道:“这件白狐皮毛的披风极是珍贵难得,是当初善王爷封王之时皇上御赐的。多少年了都没有人见他穿过,现在瞧它,无论料子还是色泽都如当年一样崭新,可见他是如何悉心地保存着。你救了他儿子,他也救了你,究说起来,你欠他的情更大些,他却是执意将珍藏多年的披风送与了你,只怕是……”说到这里,老太太看苏卉瑶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起来:“只怕是他对你动了心思了。”
&esp;&esp;苏卉瑶整个惊呆了!老太太的意思再清楚不过——顾含风是看上自己了。苏卉瑶问心无愧,然而在这个时代,出了一趟远门就被一个男人看上了,自己还收了对方赠送的东西,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老太太看自己眼神的变化苏卉瑶感知得真切,她连忙摇头道:“怎么会呢?满打满算,善王爷与我统共认识也只有两天不到的时间,也就是为了披风的事儿才说上了几句话,并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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