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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节（第1页）

&esp;&esp;桓启眼里微沉，他从来不什么体贴温柔的性子，将卫姌又拉了回来，握着她的手紧了些。刚才既谈到婚事，他沉吟片刻，道：“这一趟北进，少则半年，多则两三载，等打下洛阳，我父就亲自去江夏议亲。”

&esp;&esp;卫姌不由诧异，桓氏已是实际上的四姓之首，无论郎君女郎都只与高门联姻，之前桓启求娶，却全都是他一头热，根本没有桓氏叔伯族老出面，此刻听说桓温竟答应条件。她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esp;&esp;桓启笑了一声，附身飞快在她嘴上亲了亲，“为了你，我就是豁出命去也要把洛阳给打下来。”

&esp;&esp;卫姌睫毛一颤，还没张口。又听桓启道，“怎么样，是不是记着我的好了”

&esp;&esp;听了这句，卫姌斜他一眼，方才心头哪一点意动消失无踪。前世她远在会稽，对北伐的情况略知一二，这一趟的出兵未竟全功，与北秦军相持不下，最后退兵回来。卫姌现在已知世事并非一尘不变，又多了桓启这么一个前世未有的变数，到底会如何她也不敢断言。

&esp;&esp;“还是性命要紧，若是攻不下洛阳，也毋需冒险。”她抬起眼说了一句。

&esp;&esp;桓启眉头一挑，“你这是信不过我的本事符健确是勇猛擅兵，但现在已经老了，又生了重病，有道是趁他病要他命，现在就是北伐最好的时机，你就看着吧。”

&esp;&esp;他说了几句用兵上的事，卫姌只听懂个皮毛，也没怎么回应，桓启仍是说得高兴。就因为她那句性命要紧，让他听出几分担忧关心的意思来。

&esp;&esp;最后还是天色晚了，他才离开。

&esp;&esp;从院子出来，随从隆儿瞧出桓启心境已大为不同，暗自啧啧称奇。桓启说了一会儿话，精神正足，想着还有几件公务等着料理，往书房走去。穿过院子时见到还有一个院子亮着灯，看了两眼过去。

&esp;&esp;隆儿道：“是黄氏娘子，听说还在收拾东西呢。”

&esp;&esp;桓启淡淡移开了眼。无论是佩兰选择回家，还是黄芷音选择去江州，她们所考量的他心里门清，别看佩兰哭地情真意切，一副要肝肠寸断的模样，实则是看这儿没有更多好处，有退路就走了。而黄芷音整日弄出事来，要搏个恩宠，未必对他有多少真情意，不过是看重他背后家族和权势，如今不肯家去，也是为着黄家要改籍定品。

&esp;&esp;他见惯那些女子的手段，无论是撒娇卖痴，还是柔情似水，都只是表象，背地里算计一点不少。而玉度待他，虽说从前是视作兄长，那份关心却是实的，不管他是卫家郎君还是桓家的，权势地位又如何。当初他应召随殷浩出兵时，她想着法地劝他别去，死活央求着他把护心镜带上。别看现在时不时冷脸，但谈及性命安危，她仍是为他着想，桓启念及心里一阵暖融融的。

&esp;&esp;这晚到了深夜才睡，二四五章临别

&esp;&esp;听话里的意思，竟是出兵时要将她一起带去，卫姌瞠目结舌，忙不迭摇头，“我不去。”

&esp;&esp;自家之事自家知，若让她写写画画做些文书还成，跟着万军之中行动，那是老寿星吃□□——活得不耐烦了。

&esp;&esp;桓启见她小脸儿都白了，朗朗笑出声，道：“怕什么，有我在，谁敢动你。”

&esp;&esp;卫姌挣了几下都没挣开他的手，没好气道：“两军厮杀谁还看管得过来，你有三头六臂”

&esp;&esp;桓启惫懒笑道：“若是打不过，那就生死一处，生同衾，死同穴，也和我心意，你觉得如何”

&esp;&esp;这话含着调笑，卫姌这才想到桓温治兵甚严，北伐又是桓家和朝廷头等大事，绝不会让女人待在营中。她眨了眨眼，哼了一声，根本不去接他话茬。

&esp;&esp;桓启又逗了她两句，见她不上当，这才正色道：“这些日子几次落了桓熙的面，跟着他的人被打怕了，这个仇肯定是结下来了。桓熙志大才疏，不足为虑，不过打了小的牵出老的，对南康老妇不可不防。”

&esp;&esp;卫姌几次听他直呼桓熙的名字，对南康长公主更是没有好话，知道两方实则已是水火不容，只是有桓温在，对外还装出兄弟和睦的样子。她心突地一跳，道：“与你争斗，莫非她还要算到我头上来”

&esp;&esp;桓启抚了抚她的脸庞，呵呵笑道：“现在谁不知道我对你这个兄弟最是爱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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