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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第3页）

&esp;&esp;他腿脚一软，顿时溃不成军，并没发觉捏着自己咽喉的手劲早已不及先前有力。

&esp;&esp;“不是的……不是的。”向和玉好似仅用一口气支着身体，终于低声呜咽，“我没有想过害廉儿，不是的……”

&esp;&esp;“是与不是，那要看你接下来怎么抉择了。”

&esp;&esp;她语气拿捏得实在太好，以至于观行云听完险些都快信了。

&esp;&esp;燕山站在一侧，眉峰长久不曾松开。

&esp;&esp;他静默地将这一番恶意十足的威胁收入眼底，心中不仅没有生出酣畅之感，反而只剩五味杂陈与揪紧。

&esp;&esp;——“我本来就无耻。”

&esp;&esp;——“否则当初为什么会骗你们去城外求援呢？”

&esp;&esp;她那样骄傲的一个人，亲口说出这些话，大概无异于是在伤口处撒盐……

&esp;&esp;她心里，当真不难受吗？

&esp;&esp;向和玉眼泪鼻涕糊了一大把，视线落在近处男孩儿的五官间，像是要从其中找到什么熟悉的旧念。

&esp;&esp;他闭眼犹豫片刻，又咬牙问：“你怎么能保证，一定会救他？”

&esp;&esp;“万一你骗我呢？”

&esp;&esp;“我还等着拯救城中百姓，以谋个盖世英雄的名号，好让他们继续对我俯首帖耳呢，犯得着跟这么个小孩子过不去么？”观亭月言罢，不耐烦地紧了紧，“你到底给不给？婆婆妈妈的。”

&esp;&esp;“好。”后者权衡片刻，终于狠狠答应，“我带你们去找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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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雨势一直维持着半大不小的状态，冬天的雨很难有雷霆万钧的阵仗，只凄切淅沥地浇在远山近水之间。

&esp;&esp;这天地仿若真被清洗过一般，没有漂浮不定的雾霾，没有刺鼻的腥臭，干净且纯粹。

&esp;&esp;枣河对岸一里处的地方是座矮坡，坡上安置着大大小小的坟包，许多久无人祭拜，已经生满杂草。

&esp;&esp;当年的安奉城一战双方皆死伤惨重，先行的那一小队前锋军由于被火油所炸，大部分烧得连全尸也难以找齐，仅凭着些许特征给立了碑，沉睡于此。

&esp;&esp;这也是为什么向和玉明明逃了出去，但却没被人注意到的原因。

&esp;&esp;那些苔藓繁茂的石碑上，笔锋苍劲的写着已故者的名姓，三十一个，包括他们三人——皆是观亭月安排下属处理的身后事。

&esp;&esp;“我是在起雾前来的这里，如果东西没被人动的话……”

&esp;&esp;燕山顺着男子所指之处搜查，在坟头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下，挖出了一只让水浸湿了的木盒子。

&esp;&esp;他居然将解毒的药物放在了向和甫的墓前。

&esp;&esp;真不知是在讽刺她，还是在讽刺自己。

&esp;&esp;木匣未上锁，掀开后，里面是数十粒大小不一的药丸。

&esp;&esp;燕山轻嗅了下，瞧着不像作假，便冲观亭月无声地颔首。

&esp;&esp;“你承诺过我的，会救廉儿！”那人双手反绑在后，见状奋力挣扎，“先把药喂给他，我要亲眼看到他吃下去！快喂他吃药啊！”

&esp;&esp;他情绪尤为激动，疯狗似的直往观行云跟前凑，若不是退得快，怕是得让他咬上一口。

&esp;&esp;一道劲风倏地在脖颈侧横劈而过。

&esp;&esp;向和玉翻了个白目，应声倒地，当即昏睡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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