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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节（第1页）

&esp;&esp;军师惊怒交加：“胡说八道！明明是赫连霄延请王阵前一会，现在反倒污蔑是王杀了他……定是他们设套想加害吾王！”

&esp;&esp;“那现在如何是好？王虽勇战，可甫经奉水郡一战元气未复，岂能在秦军之中全身而退？！”

&esp;&esp;“王也不是狼烟未定君辞去

&esp;&esp;陆栖鸾抬起头时，四野都是一片不真实的黑暗，只有脚下一片不断蔓延的雪原，延伸向不知名的远方。

&esp;&esp;陆栖鸾跟着前方那一串深雪里的足印许久了，隐约看见前面有个人，背对着她走远。

&esp;&esp;“你要去哪儿？”

&esp;&esp;那个人让她想起冬夜里的月光，清清冷冷地，静默地照着她的路太久了……在她终于慢下步伐回去找他的影子时，却又恰好擦肩而过，让她只能看着他一昧地走向黑暗。

&esp;&esp;“留下不好吗？”

&esp;&esp;“……留？你念着的人那么多，到头来又留心了谁？”那人淡淡留下一句并不期待得到回答的话，随后消失在她眼前。

&esp;&esp;一切都陷入浓酽的黑之后，陆栖鸾蓦然又醒了过来。

&esp;&esp;……她竟睡着了？

&esp;&esp;睁开眼时，府里的神医顾老正端着一碗药等她清醒。

&esp;&esp;“醒了，就快把药喝了。”

&esp;&esp;记忆回拢，陆栖鸾才想起来，她从城墙下来后，便回了朝中，战事一如她之前布计，城外西秦大军遭反击受降，国危已解，正议事间，她忽然便不省人事。

&esp;&esp;头痛欲裂，陆栖鸾蓦然想起之前与叶扶摇城头赌命时，曾嗅见他身上带着一种幽然清淡的香，思及他无艺不精，毒术亦然，虽不信他会下毒，却也不得不疑问道：“我中毒了？”

&esp;&esp;“不算，你只是沾了些许魇香，此香致幻微毒，你又在朝上劳累过度，让药性一时上涌，是以昏过去了。”

&esp;&esp;只是沾了几分，便有如此重的药性？

&esp;&esp;陆栖鸾一怔，待汤药入腹，药中苦色让灵台清醒了七分，不禁讷讷问道：“那他……”

&esp;&esp;“这魇香乃异邦之奇物，据说能让人陷入幻境，见到自己想见的人，大多不是些好的回忆。先前左相宋睿亦是如此，那些易门的妖人拿这种魇香让他沉沦丧子之痛，此时虽看着康健，内里却已是被药性熬空了”言罢，顾老复又叹道：“身毒在外尚可医，心毒却是无救……这么大的量，此人怕是个疯子。”

&esp;&esp;……既然只能勾起心底最为恐惧的幻象，为什么要一次次回溯？

&esp;&esp;陆栖鸾不解，但她知道叶扶摇并不在乎别人如何去解读他的做法，他只不过是想……能把她推得多远，就多远，远到她只能模糊望见他留下的种种恶行劣迹。

&esp;&esp;——好啊，如你所愿。

&esp;&esp;眉下冷凝的眼眸渐复三分决绝，陆栖鸾起身，旁侧顾老不悦道：“你甫解了毒，当以休养为上，外面尽是战后之乱，出了这个门，你怕是又要忙去半条命。”

&esp;&esp;“顾老，世上没有在国难当头时，一国柱石却该安心休养的道理。”

&esp;&esp;顾老摇了摇头，叹道：“你若是老夫的孙女，早在闺阁里就打断了腿。”

&esp;&esp;“可惜陆栖鸾先是首辅，后才是女儿。”陆栖鸾笑了笑，披上外衫，甫一出门，恰巧遇见陆池冰入了中庭，见了她出门，连忙快步走来。

&esp;&esp;“姐，你没事了吗？”

&esp;&esp;陆池冰面带忧色，抓着陆栖鸾左看右看，随即抱怨道：“明知是恶徒还要去靠近，这事我要原原本本告诉娘。”

&esp;&esp;陆栖鸾哎哎哎了好几声，道：“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捅到娘那儿去。”

&esp;&esp;陆池冰冷哼道：“你知道怕就好，我是来取另一半虎符的，你放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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