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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第3页）

&esp;&esp;而柳萍川的身子却在摇摇欲坠，有些应接不暇。

&esp;&esp;她简直无暇心慌自己剽窃被抓了个现行的窘境，而是震惊于一个才刚刚发现的事实——她今天写下的这首诗作，分明是在琼娘成婚之后，按理说现在尚未嫁人的琼娘根本做不出这般雄浑的诗作。

&esp;&esp;原来……崔家琼娘竟然同她一样的奇遇，重生了一遭！

&esp;&esp;偏偏这时，雍阳公主又落井下石道：“本宫曾经在琅王别馆，看过与柳小姐诗集里类似的诗句，琅王当时看了柳小姐的诗集，还分外震惊，直道这清溪居士怎么改了人做，他记得分明早在那本子诗集钱，分明是位崔家小姐做出来的才是……”

&esp;&esp;公主都这般说了，柳小姐剽窃的事情，便是板上钉钉了。众位小姐不禁心内鄙薄，其实各个府宅里，又有几个真才实学的才女。

&esp;&esp;当今圣上看中女子才学，是以就算不爱读书的贵女也要装一装样子。府里头养着个把文人门客。平时风雨雷电，风花雪夜之类的题目，各写下些诗句，由着府里的小姐们默背。

&esp;&esp;待得小姐们出府赶赴诗社时，临时拼凑出些金句雅词，也就蒙混过关了。

&esp;&esp;也有那为人憨直的小姐，不屑于门客代笔，若是实在做不出，又不是什么丢脸之事，大不了以茶代酒，多饮几杯好了。

&esp;&esp;何苦像柳府千金这般下作，竟然不经人同意，便剽窃他人之作？

&esp;&esp;柳萍川此时的脑袋乱嗡嗡的，只觉得自己这些时日来极力效仿着琼娘的衣着举动，原来都被她不动声色地看在眼中……

&esp;&esp;前世的崔萍儿，在柳家将琼的眼里，是个无足轻重，施舍些怜悯就好的苦命女。

&esp;&esp;今世的柳萍川，在崔家琼娘的眼中，却成了贻笑大方的笑话一个！

&esp;&esp;

&esp;&esp;云曦小姐的这场诗社到底不能善始善终。

&esp;&esp;因着柳萍川剽窃被漏了现形，她们打量琼娘的神色也略带审视。

&esp;&esp;其实这柳家换女的事情虽然隐秘，到底也透露了些许风声。只是以前她们这些个深闺小姐们，权当这是无稽之谈。毕竟那柳小姐的学识谈吐俱佳，怎么可能是市井里养大的？

&esp;&esp;可是现在，她却剽窃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商户女……这就不能不叫人略微琢磨一下。

&esp;&esp;这一细细打量，有一两个跟柳府略亲近的贵女便看出了门道。那位叫琼娘的商户女怎么越看越有些眼熟？倒更像是柳家千金小时的模样？

&esp;&esp;而且这二人的衣着打扮甚是相像，只是那柳小姐似乎少了些许琼娘衣着洒脱的风韵。

&esp;&esp;原本没有及笄时，众位贵女甚少交际。就算见过，也是各自小时的模样。这也是柳氏夫妻毫不犹豫换回女儿的缘故之一。

&esp;&esp;先前她们见了柳萍川跟小时半点不像，也不过以为是女大十八变。现在两人站在一处，供人审视下，便看出了端倪。

&esp;&esp;看出门道的，不禁互相对望，眼神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esp;&esp;最后到底是柳萍川的丫鬟碧玺看着小姐魂不守舍的样子实在难看，这才偷偷拽了拽的她的衣袖，让她借口着自己身子发沉，似乎感染了风寒，这才狼狈脱身。

&esp;&esp;其他贵女们也各自寻了借口三两散去。

&esp;&esp;琼娘吩咐厨下将甜点端出，为公主装入食盒里。

&esp;&esp;那雍阳公主却迫不及待要吃一个。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甜品，看上去光滑细腻，像剥了壳的鸡蛋，用竹刀切开，里面还流入满溢的蛋黄。

&esp;&esp;可待仔细品尝，却发现那蛋清是羊乳凝的冻儿，蛋黄带着香甜的橘子的味道。

&esp;&esp;这叫贪嘴的少女怎么收得住口？直呼她们散得太早，竟然错过这等美食。

&esp;&esp;不过雍阳公主又问道：“这甜品，用了羊乳，可是犯了荤腥？”

&esp;&esp;琼娘笑道：“当年释迦牟尼佛祖苦修，最后饿极晕倒。是一位牧羊女用羊乳救下了佛祖。是以这等提炼人精神的乳汁，可不算犯戒杀生的荤腥之物。”

&esp;&esp;雍阳公主受教地点了点头，然后迫不及待地与琼娘说：“你这小娘，总是端着架子，比本宫的忘山哥哥都会冷着人，方才竟然还假装着不认本宫。现在本宫帮你揭了那位柳小姐的才女真面目，你该如何谢着本宫？”

&esp;&esp;琼娘笑着道：“公主这般说，可真是折杀了民女，身为厨娘无以为谢，以后公主来食，民女免单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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