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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第2页)

&esp;&esp;可惜如今全都毁了。

&esp;&esp;我站在白府前,死死盯着摔在地上的残破门匾,心募地一紧。入府,眼前满地苍夷。烧焦的梁柱,打碎的瓷瓶,折断的木椅,燃半的蜡烛,各式各样的物什凌乱的丢在地上。大宅里,竹林边,小径上到处都是褐色的,腥臭的血迹,甚至还有未清理的尸体。

&esp;&esp;跟梦一般不切实际。

&esp;&esp;霎时间,心里充斥着片难言的悲悸,我不禁加快脚程,在院落内四处寻找,一个一个尸体探寻过去。不知是不是该庆幸,我终于在小池塘里找到了我爹和阿哥的尸体。

&esp;&esp;腥臭的,浮肿的,豪无生机的尸体。安安静静泡在绯红的池塘里,一动不动。

&esp;&esp;我脚下倏然一软,跪在池塘边,褐红色的土壤里的石头划破了我的膝盖,汩汩的红血流了出来。我出神的看着血红色的池塘里漂浮的两具尸体,呜咽着,无声的,哭了起来。

&esp;&esp;对不起,对不起,我该早些回来的。

&esp;&esp;我双手紧紧捂住唇,压下翻涌的呕吐感,也压下差点冲出嗓子的哭腔,将额头深深的抵在黏腻的泥土上,千斤的愧疚压得我直不起腰。泥土明明沾满了血,却满是湿冷的,腥臭的味道。

&esp;&esp;我是个罪人。

&esp;&esp;我该死的。我该死的。

&esp;&esp;擦擦泪,怔怔的跪在这里,脑子里千回百转不知所云。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想起,他们不该呆在水里。赶紧踉跄地爬起来,扑通一声跳进水里,水冰冷刺骨,但我却视若无物,反复两次,终于将他们捞了出来。

&esp;&esp;硬邦邦的。

&esp;&esp;尸体被血水泡的又白又硬,肿胀的皮肉从伤口处倒翻出来,发出糜烂作呕的恶臭,也不知在水里泡了多久,才会这般。我怔怔的看着充水的白肉,伸手在浮肿惨白的脸上轻轻碰了一下。

&esp;&esp;寒冷,是噬骨的寒,仅一刻就让我的心也被血淋淋的冻住了。

&esp;&esp;好痛。

&esp;&esp;我带不动两个尸体,更不知道白家祖陵在哪里,只好委屈他们,将他们埋在我最爱的槐树底下,希望他们能带着美好的回忆欢笑着走过奈何。

&esp;&esp;但,又如何欢笑?

&esp;&esp;终究不过是我企图抚慰自我的幻想罢了,我想。

&esp;&esp;霜寒的风趟过,卷着露珠拂过我的脸颊,吻去不知何时又溢出的泪水。我用剑,用棍,用手,将冰凉的土地刨出一个大坑,把我最暖的,最爱的亲人,亲手掩埋。

&esp;&esp;我害怕再有匈奴来白府搜刮,意外间发现这座小坟,将它刨开,惹的他们死了尚不能安宁,所以连个碑都不敢立,甚至怕引人注目,坟头都被我抹得平坦,干净得看不出这是一座坟。一座埋着我至爱的坟。

&esp;&esp;是啊,谁的坟连个坟头都没呢?

&esp;&esp;我趴在坟前自嘲的笑了起来。活着,我不孝,离家出走,死了,我连个碑,连个坟头都不敢给他们。

&esp;&esp;我真是个混蛋,是个懦夫。

&esp;&esp;突然间脑里闪过小乞丐的话“你要振作起来,为他们报仇!”,我握了握沾满泥土的剑,觉得她说得或许没错。凭什么,我的家人被杀了,泡烂在水里不闻不问,匈奴却依然逍遥自在?

&esp;&esp;不公平,不可原谅。

&esp;&esp;我想报仇。很想去杀匈奴杀个痛快,最好连我也一并死了去,那样爹娘会原谅我吗?

&esp;&esp;大概不会吧。

&esp;&esp;我对着坟茔重重的磕了两个头,提起剑,奔向了匈奴的军营。

&esp;&esp;杀!

&esp;&esp;杀!

&esp;&esp;杀!

&esp;&esp;天依然未亮,极深的蓝色盖住了一切,也盖住了我。我信手捏着刀,将一个个军帐从沉寂,变成死寂,偷走他们的生机,钩出肮脏的灵魂。

&esp;&esp;我想,我大概是师父最差劲的徒弟了,当初信誓旦旦的说自己的剑是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的。但最终我不仅没能保护谁,反而还成了虐杀施暴的一方。

&esp;&esp;真是可笑。

&esp;&esp;可笑,我也确实笑了,但笑着笑着泪水却又突然流了下来,一直流到我的唇上,滑入口中。

&esp;&esp;苦的,怎么会不苦呢?

&esp;&esp;翻飞着手中的剑,划破一个又一个喉咙,驱除一具又一具罪孽。热乎乎的血液嗤嗤的喷涌而出,比天边一闪而过的流星还要绚丽,但我却无心去欣赏。

蜜枕101夜  穿成暴君的炮灰义父  女配她福运通天  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  替嫁首富马甲妻  穿成豪门俗气大小姐  反派养成计划  拯救哥哥计划(重生骨科)  我的老婆是首富  今天的我也在拯救世界  娇软小温柔  超时空评测  高热不止  假死后虐文女主咸鱼了(穿书)  亿万萌宝:妈咪又要征婚了  良妾逆袭守则  重生八零甜蜜蜜  燃尽浪漫  热吻四十度  为君整肃乾坤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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