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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第3页）

&esp;&esp;几只飞蛾锲而不舍在他脸边嗡嗡绕着。

&esp;&esp;沈郁伸出手掌，精确地根据它们翅膀扇动的声音判断出方位，“啪”地拍死了一只。

&esp;&esp;可等拍完后，又觉得恶心，摊着两只手僵在半空中。

&esp;&esp;过了许久，他没表情地把手掌摁在台阶上，使劲蹭了蹭。

&esp;&esp;飞蛾尸体有一半在台阶边缘被碾平，另一半还留在手心，某种温热粘液混着厚厚的灰尘卡在掌纹里。

&esp;&esp;光那触觉和想象就令人作呕。

&esp;&esp;楼道里，入秋的晚风在窜行，家家户户关门闭户，安静得很。

&esp;&esp;他阂上电脑，在原地坐了会儿，忽地扯了扯嘴角。

&esp;&esp;什么年纪了，怎么还敏感上了，真挺不合适的。

&esp;&esp;这么多年过去，这双手早就触摸过太多污秽。

&esp;&esp;摔过的跤也比今天狠多了。

&esp;&esp;这才哪到哪。

&esp;&esp;片刻后，沈郁从裤兜里摸出手机，翻到方忖的电话，拨过去。

&esp;&esp;以备他不时所需，方忖的手机向来是二十四小时开机。

&esp;&esp;“老板，有事？”

&esp;&esp;“你有我家备用钥匙吧？”

&esp;&esp;方忖察觉出他语气里的紧绷，愣了下，小心问道：“嗯，有……您钥匙丢了吗？”

&esp;&esp;其实他更想问，是不是被人抢了。

&esp;&esp;以他对老板的了解，这种语气，几乎已经处于爆发边缘了。

&esp;&esp;沈郁按捺住不耐，语速很快：“麻烦送到晟霖苑来。我忘带钥匙出门了，现在在楼梯口坐着吹冷风，虫子很多。”

&esp;&esp;他下午去了趟工作室，来回都有司机接送，就没让方忖跟着。

&esp;&esp;工作室和家都是再熟悉不过的地方，他连盲杖都没拿。

&esp;&esp;方忖闻言松了口气，原来不是被抢了。

&esp;&esp;心下又忍不住腹诽……还“坐着吹冷风”、“虫子很多”。

&esp;&esp;不是，谁害他的吗？

&esp;&esp;原本这段时间他和另外两个助理一致认为老板脾气变好了，看来都是假象。

&esp;&esp;方忖刚想接话，对面却突然轻声地“嘘”了一声，示意他闭嘴。

&esp;&esp;他赶紧把话咽下去，下意识地竖起耳朵听。

&esp;&esp;电话那头很安静，忽然传来了“咣当”一声关门声，很轻，像是从别的楼层传来的。

&esp;&esp;紧接着是一连串轻快的脚步声，由上至下，愈来愈近。

&esp;&esp;听起来有点恐怖。

&esp;&esp;“老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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