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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6页)

&esp;&esp;“莱姆,你听到了吗?”

&esp;&esp;“我听到了。”

&esp;&esp;萨克斯问那名警察:“为什么你觉得这件事情很重要?”

&esp;&esp;“是他被杀害的手法,真是一团糟。”

&esp;&esp;“问他那个人的双手和脸是不是不见了。”莱姆问。

&esp;&esp;“什么?”

&esp;&esp;“问他。”

&esp;&esp;她照着做了,办公室里的每一个人都停止说话,盯着萨克斯看。

&esp;&esp;州警察惊讶得眯起眼睛说:“没错,小姐,警官。嗯……至少双手是不见了,调度员并没有提到脸。你怎么知道……”

&esp;&esp;莱姆急着问:“尸体目前在什么地方?”

&esp;&esp;她转达了问题。

&esp;&esp;“在验尸官的车子里。他们正准备运送到殡仪馆去。”

&esp;&esp;“不行。”莱姆说,“让他们把尸体送来给你,萨克斯。我要你动手检验。”

&esp;&esp;“那具……”

&esp;&esp;“尸体,”他说,“上面有他将如何攻击你们的答案。在我们知道将面对什么之前,我不许珀西和黑尔离开。”

&esp;&esp;她把莱姆的要求告诉那名警察。

&esp;&esp;“好的。”他答道,“我这就去办。就是……你的意思是把尸体送到这里?”

&esp;&esp;“是的,现在。”

&esp;&esp;“告诉他们尽快送过来,萨克斯。”莱姆说,他叹了一口气,“情况非常糟糕!”

&esp;&esp;萨克斯不安地觉得莱姆急迫的悲痛,并不只是为了那个刚刚遇害的男人——不论他是什么人——也为了那些或许即将丧命的人。

&esp;&esp;人们相信来复枪是一名狙击手最重要的工具,但是这一点并不对。最重要的工具是望远镜。

&esp;&esp;我们怎么称呼它,士兵?我们称它为瞄准望远镜,还是瞄准器?

&esp;&esp;长官,都不是。是一副望远镜。这一副是红田牌望远镜,三至九倍可调焦距、十字标线。没有比它更精良的望远镜了,长官。

&esp;&esp;斯蒂芬正为40步枪装上的望远镜,长度为十二又四分之三英寸,重量仅稍微超过十二盎司,并以相对的序号来搭配这把特定的来复枪,焦距也精心地调整过。视差是在工厂里由光学工程师固定的,所以十字线是落在五百码外一个人的心口上面。就算狙击手的脑袋缓缓地由左往右移动,也不会出现明显的位移。而缓冲距离的精确程度,更让接目镜受到后坐力冲撞时,即使退到与斯蒂芬的眉毛仅毫米之距的地方,也不会伤到他一根头发。

&esp;&esp;红田牌望远镜的外表光滑乌黑。斯蒂芬用绒布包裹后,藏在吉他盒的泡沫塑料夹层里。

&esp;&esp;此刻,斯蒂芬藏在距离哈得孙空运办公楼和停机棚三百码的草堆里,把望远镜的黑管与枪身成直角固定在托架上面(每一次安装的时候,总是会让他想到继父的十字架)。然后他将沉重的枪管卡入位置,听到一声令人满意的咔嚓声后,他旋上枪把的螺帽。

&esp;&esp;士兵,你是一名能够胜任的狙击手吗?

&esp;&esp;长官,我是最优秀的狙击手。

&esp;&esp;你有哪些优势?

&esp;&esp;我的体形绝佳,我非常细心严谨,我不是左撇子,我的视力为二〇/二〇,我不抽烟、不喝酒、不服用任何药物,我可以静止不动地趴卧好几个钟头。我活着就是为了把子弹送进敌人的屁眼里。

&esp;&esp;他进一步藏身到一堆叶子和草当中。

&esp;&esp;这个地方可能也有虫子,他心想。但是此刻他并不觉得畏缩。他身负任务,而这件事占据了他全部的心思。

&esp;&esp;斯蒂芬托着枪,闻着枪栓上的机油味,以及柔软得像是安哥拉羊毛的皮带上发出的牛油味。40步枪是七点六二毫米的来复枪,重八磅十盎司。扳机的拉力通常是在三到五磅之间,但是因为斯蒂芬的手指非常强壮,所以他将这股拉力调高。这件武器设定的有效射程是一千码,但是他曾经在超过一千三百码的距离进行射杀。

&esp;&esp;斯蒂芬对这把枪非常熟悉。继父告诉他,在狙击队里,狙击手并没有拆卸枪支的权力,所以老头也不让他动手拆卸这把枪。不过在他所制定的规矩中,这是让斯蒂芬无法赞同的一条。所以因为一次不太寻常的叛逆行动,斯蒂芬偷偷地学会了如何拆卸、清理、修理这把来复枪,甚至包括了需要调整和置换的机件。

&esp;&esp;他透过望远镜检视了哈得孙空运。他看不到那个妻子,不过知道她在里面,或者很快就会抵达。由窃听器从哈得孙空运办公室电话线路录下来的带子中,斯蒂芬听到了她告诉一个名叫罗恩的人,他们的计划有所变动:他们准备先绕到机场去找一个可以装配飞机的技工,而不会直接前往庇护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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