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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第2页）

&esp;&esp;苏叶一张小脸满是坚毅，点头道：“是。那马氏商户每次从外面带了各地的货物回来，就只卖给琳琅布庄。一进城，直接将货物运到琳琅的店前，但他本人从不出面。他二人在明面是，应当是没有见过的。”

&esp;&esp;方拭非说：“这次刻意避开了吧？未免做得太过明显。既然是普通生意关系，那么见一面，谈清楚细节，讨价还价才是正常。”

&esp;&esp;苏叶继续说：“马氏商户进入荆州城之后，曾悄悄去拜见过县令，除此之外，便一直呆在自己的家中，避不见客。他不是荆州人士，在此处也没有别的朋友。会有人替他准备好出行的货物，直到下一次准备妥当，就载着商队出行。行事间谨慎非常，看不出纰漏。”

&esp;&esp;“而琳琅布庄的掌柜从未去找过县令，一直只在家中与布庄间行事。我不知他过去是做什么行当了，曾试着与人打听，但没有结果。布庄生意一直兴隆，那掌柜的吃穿用度，却很朴素。每天离开之前，必先慎重点清银两，存放在铺中，从不带回家。至于最后银两去了哪里，我不知道，但我猜测，那布庄本不是他的，他只是代为管理。”

&esp;&esp;方拭非：“那马氏与琳琅布庄的人并不相识吗？”

&esp;&esp;苏叶摇头：“马氏的院子坐落在江陵府南面，我不知道那屋子的地契是不是写的他的，但平时没人住的时候，会有一位奴仆过去打理。而打理旧宅的奴仆，就是掌柜家中的仆役。”

&esp;&esp;苏叶说：“那马氏商户在各地无往不利，已不是查办

&esp;&esp;方拭非叫苏叶干脆不要去对面的小摊上做工了，近两日可以先休息休息。

&esp;&esp;顾琰已经派人秘密去查验苏叶的身份来历。等此事有了结果，若是她愿意，可以跟他们到京城去，不必在荆州这地方荒耗自己的一生。

&esp;&esp;去了京城，她想做什么都可以。方拭非觉得苏叶此人果决坚毅，忍常人之不能忍，有成大事者的风度，且听其谈吐也颇有学识见地，是个读过书的。可以攒点钱，先开个小店，指不定多少年后，还能重振苏家祖业。

&esp;&esp;实在不行，顾琰罩着的人，在京城安心经营，想是不难。

&esp;&esp;即便是觉得心里疲惫，想要安稳做工，也可以去帮他们。正好他们院里缺个打扫的仆人。方拭非一直不敢请底细不明的人，平日都是两人自己忙活。多个苏叶不过加双筷子，多好？

&esp;&esp;苏叶点头。

&esp;&esp;那摊主平日对她的确不好。经常克扣工钱不说，还动辄打骂。总是故意叫她饿着肚子做事，最后只给她一个冷掉的馒头。或者将原本要倒掉的剩菜藏起来，第二日再留给她。

&esp;&esp;之所以处处为难，是因为老板娘总觉得她心怀不轨，故意接近自己的郎君。几番捉弄后，更是深以为然，看她眼神中充满不屑与嘲弄。只因为她要钱不多，才故意留着她出气。

&esp;&esp;若非她必须要留在那里观察琳琅布庄的情形，早就走了。

&esp;&esp;这些年倒是攒下一些钱，够她短期生活。

&esp;&esp;翌日，两名侍卫携顾琰口信，前去衙门，请求县令拨几位衙役以作差使，也算是提前告知衙门顾琰要做的事情。

&esp;&esp;通传的门吏请他们稍后片刻，进去询问县令的意见。

&esp;&esp;县令站起来道：“什么？他们要请衙役去做什么？”

&esp;&esp;“去查琳琅布庄。”那门吏回道，“他们说，监察御史怀疑琳琅布庄的货物有问题，想带人前去扣押，请我等配合。”

&esp;&esp;“不行！”县令听毕立即拂袖道，“这新来的监察御史来是不是有毛病？前两位倒是识大体不会横加干涉，这行人呢？不先去拜会太守，不与我县衙打声招呼，也不去找判司询问详情，上来就冲到琳琅布庄去，分明是存心不良！他们想做什么？看着布庄生意好，莫非是收贿赂？”

&esp;&esp;县丞寻思片刻，问道：“老爷，会不会是因为县衙怠慢，所以几人在赌气？”

&esp;&esp;县令：“他们有什么资格！戎马倥偬自有怠慢他想如何？”

&esp;&esp;“那……会不会是京城的意思？”县丞继续猜道，“此人来的实在诡异，这公文一下来，立马就到了。哪有这般巧的事情？”

&esp;&esp;县令不以为意：“笑话！若真是京城的意思你我会现在都收不到任何消息？陛下远在京师，会专门为了一家普通的布庄特派一位监察御史过来？他们要是真有证据，何必还需要扣押货物这样的阴招，肯定直接请兵过去拿了。昨日还带人去商铺搜账册，说明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esp;&esp;县丞也是不解道：“那是为何？为何会无故盯上琳琅？”

&esp;&esp;县令说：“他们从京城里，估计是有所耳闻。然京城一事未传扬开去，他们应当是空有疑虑，苦无证据。至于要查办琳琅一事，当是几人自作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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