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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第2页）

&esp;&esp;“好了。”盛望闷头调出照片，冲江添晃了晃说，“现在齐了。”

&esp;&esp;“刚好这下面还有一格可以塞照片，晚上找个店把它打印出来。”他说着便想把腿盘起来换个姿势，结果刚曲起一条腿，表情就变得一言难尽起来。

&esp;&esp;“我靠，嘶——”

&esp;&esp;江添瞥眼看向他：“干嘛？”

&esp;&esp;“腿麻了。”

&esp;&esp;江添看他哭笑不得的模样，问道：“哪条腿麻？”

&esp;&esp;“两条。”盛望头抵着那条曲起的，“全麻了。”

&esp;&esp;江添无语地摇了一下头，伸手去捏他另一条腿的肌肉：“你坐了多久？”

&esp;&esp;“两个多小时。”盛望瓮声瓮气地说。

&esp;&esp;“不知道换一下姿势？”

&esp;&esp;“忘了。”

&esp;&esp;……

&esp;&esp;盛望头抵在膝盖上，任江添捏着伸直的那条腿。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曲了一下膝，伸手摁住了江添的手腕说：“别捏了。”

&esp;&esp;江添顿了一下，偏头问道：“好了？”

&esp;&esp;“不是。”

&esp;&esp;盛望答了一句便没再吭声，好几秒才抬起头来。他松开了手，腿上属于江添的体温停留了片刻，收了回去。

&esp;&esp;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屋里没人说话。

&esp;&esp;盛望曲起腿，手肘架在膝盖上。他在擂鼓般的心跳中垂下眼，等周遭的暧昧和躁动慢慢消退。

&esp;&esp;某个瞬间，他模模糊糊意识到他跟江添的状态其实有点怪，明明彼此心知肚，却好像依然有点暧昧不清，以至于他总觉得那层亲密是浮在空中的，一直没能落到地上来。

&esp;&esp;他闷着头安静了好一会儿，忽然拨了一下江添的手指，说：“哥，我们现在这样算什么？”

&esp;&esp;惊喜

&esp;&esp;江添视线落在自己被拨弄的手指上，安静了好一会儿。

&esp;&esp;“为什么会问这个？”他抬眼看向盛望。

&esp;&esp;“不知道。”盛望后脑勺抵靠在墙上，下巴微微抬着，目光便顺势垂落下来，看着尘埃在光里悬浮，他伸手朝那些东西捞了一下，却抓了个空。

&esp;&esp;“就觉得有点飘，上不去下不来，两头够不着。”他又懒懒地垂下手来，搭在膝盖上，“这么讲好像很矫情，毕竟——”

&esp;&esp;亲都亲了。

&esp;&esp;他顿了几秒，跳过了他们心知肚明的东西，又抿了一下微干的嘴唇，说：“反正……挺奇怪的。你不觉得么？”

&esp;&esp;又过了一会儿，江添的目光才从他身上移开。

&esp;&esp;虽然盛望说得模模糊糊，但江添知道意思，他一直都知道，一直都很清楚。他只是没想到盛望会问。

&esp;&esp;准确而言是没想到会这么早问。

&esp;&esp;他以为在这件事情上他们是默契的，已经达成了一种心照不宣，就像之前的无数个瞬间一样。但他同时又知道这种所谓的“心照不宣”其实根本无法长久维持下去，注定会被打破，注定会有人忍不住。

&esp;&esp;毕竟没有什么东西能长久地闷在黑暗里。要么爆发，要么消亡。

&esp;&esp;所以这个问题来得突然，却又理所当然。江添其实也早就想好了答案。他早在潜意识里预演过很多遍，当盛望提起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会说：再等等。

&esp;&esp;等到集训结束，等到离开这座封闭式的学校，离开乌托邦和永无乡。等到周围重新站满了人，充斥着想听或不想听的吵闹，如果你依然想问这句话，我可以把答案说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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