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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2页）

&esp;&esp;“还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梁月笙轻声自嘲。

&esp;&esp;监狱的铁槛栏里，堆积着杂草、粪便以及其他腐朽不堪的污浊之物。主教的衣衫松松垮垮地罩在一具早已腐朽的尸骨上，那尸骨的指节上佩带着象征了权力与地位的戒指，一柄镶嵌着宝石的权杖依靠在墙边，焕发着金属的光泽。

&esp;&esp;这大约是当年派人烧死阿尔菲奥的那名主教，之后被变为恶魔的费德里科囚禁了起来，最后活生生在这间荒芜的私人监狱里枯竭。

&esp;&esp;这样的画面实在是有些讽刺，为了权力而奋斗一生的教会高层领导，最后却带着他的权力一起死在了这么一个破旧不堪的小地方。尸骨已经腐朽，而戒指与权杖却保持着多年前的鲜艳与美丽。

&esp;&esp;梁月笙从监狱外的墙壁上摘下钥匙，打开了监狱的门，走进了这间被屎尿味与尸腐味笼罩的小监狱。

&esp;&esp;他蹲下身来，仔细地检查着那位主教的尸体，随后，他看见了对方胳膊上斑驳的牙印。

&esp;&esp;费德里科显然不会对这位主教的肉感兴趣，想来是对方临死前饿到极致，吃下了自己的肉。

&esp;&esp;这样的发现让梁月笙不寒而栗起来，他不难想象费德里科用了怎样简单的方法来惩戒他的敌人，只要断食数日，再骄傲的人最后也会流露出丑态。

&esp;&esp;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旋即，他看见盘旋楼梯之上的烛光微微抖了抖，细微的响声随之传来。

&esp;&esp;有人来了。

&esp;&esp;然而短时间里，他又没有好的去处，只得飞速用钥匙给监狱上了锁，剥下了死人的外套，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esp;&esp;他模仿着主教的姿势，瘫坐在后者的尸体上，垂下了头。帽子遮住了他的表情，不合身的祭服宽松地遮住了他的肢体，乍看之下，他仿佛和那位已死之人没有任何两样。

&esp;&esp;他屏住呼吸，直到一道黑影落在了他的面前。他死死盯着地面，生怕自己轻微的抬头会影响到自己的伪装。

&esp;&esp;镰刀的银光微微闪烁，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那是无脸人，并非费德里科。

&esp;&esp;不知为何，他觉得无脸人比费德里科好对付得多，毕竟后者已经变为了彻头彻尾的疯子。他不怕鬼，却怕疯子，而费德里科显然是疯子当中相当棘手的那一种。

&esp;&esp;片刻过后，无脸人放下了镰刀，双手紧紧抓住了监狱的铁槛，尖锐的指甲与金属摩擦，发出刺耳的响声。梁月笙一动不动，默默忍受着对方制造噪音，直到对方似乎确认了这里没有活人气息从而转身离去，他才轻轻舒了一口气。

&esp;&esp;然而他并不敢轻举妄动，直到周围再无任何响声，他才缓缓抬起头来，握住了手边的权杖，站起身来。

&esp;&esp;他继承了主教的衣帽、戒指与权杖，就这般离开了监狱。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拿走这些东西，可这些神职者的器具莫名给了他一种安全感。

&esp;&esp;他提着祭服的下摆，缓缓拾级而上，最终来到了那座书架之前。他透过之间的缝隙望向外界，只见月光之下，书房里空无一人。他放下心来，小心地推开了书架，再度回到了古堡的世界。

&esp;&esp;他轻轻敲了敲书柜柜门，示意自己的同伴出来呼吸新鲜空气。

&esp;&esp;“恩佐，他们走了，我们出去吧。”

&esp;&esp;“费里切……”恩佐的声音微微发着抖。

&esp;&esp;“怎么？”

&esp;&esp;“刚刚有个没有脸的人在柜前站了许久。”

&esp;&esp;梁月笙笑着摇了摇头，那是他直接经历过的情景，又怎么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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