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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第3页）

&esp;&esp;但柳凡现在已经没有退路，只能期盼自己运气好一点，就像当初发现生死簿一样，在林云起死亡前，他能得到精气反哺。

&esp;&esp;一旦肉身恢复稳定，柳凡有足够的信心逃离这座城市。

&esp;&esp;“三号楼……”

&esp;&esp;他还记得当初林云起订外卖的地址，在黑暗中辨认着楼栋号，很快找到了目标楼层。

&esp;&esp;迈过最后一层台阶，眼看希望就在前方，柳凡的脚步突然狠狠顿住，原本阴鸷的眼神蒙上一层恐惧。

&esp;&esp;什么东西？

&esp;&esp;他喉头一动，拿枪的手有些不稳。

&esp;&esp;民间经常说动物之间存在血脉压制，异物中也存在类似的阶层关系，饿死鬼毫无疑问处在食物链的顶端。

&esp;&esp;柳凡可以肯定，这黑色盘腿而坐的斗篷虚影正在盯着自己，并且能轻而易举要了他的命。

&esp;&esp;小心翼翼后退一步。

&esp;&esp;刺骨的寒意袭来，让他立马停止动作，不敢乱动。

&esp;&esp;进退两难下，柳凡试着把手伸进兜里。

&esp;&esp;饿死鬼静静看一只蚂蚱做死前的挣扎，没有阻止。

&esp;&esp;——这种力量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esp;&esp;——鬼有什么可怕的！

&esp;&esp;现在想来，今天病房中的发言是何等无知，柳凡屏住呼吸，一边翻出聂言留下的名片，一边拨号。

&esp;&esp;滴——

&esp;&esp;“喂。”电话很快被接通。

&esp;&esp;“逮捕我，就现在。”饿死鬼的眼珠是血红色的，柳凡凝视那双森冷的红目，闭了闭眼：“我一秒钟都等不了。”

&esp;&esp;闹剧看完了，蚂蚱也没有临死反扑。

&esp;&esp;当初聂言和罗盘七误入饿死鬼的地盘没被收拾，纯属运气好，他们属于阳气足的人，在饿死鬼眼中连垃圾食品都不如。

&esp;&esp;柳凡就没这个好命，他是大阴之物。

&esp;&esp;暂时吃不了林云起这顿满汉大餐，勉强吃点小点心也行。

&esp;&esp;饿死鬼没了兴致继续戏弄猎物，碗里的缝隙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一缕黑烟如炊烟般袅袅升起，没有风，却朝着柳凡的方向飘去。

&esp;&esp;柳凡预感一旦黑烟近身，自己会尸骨无存，千钧一发的时刻，他突然扯着嗓子喊：“林云起！”

&esp;&esp;他说话原本就中气不足，这时候更像是一只被提起待宰的老母鸡，嗓音尖锐又沙哑。

&esp;&esp;……

&esp;&esp;屋内。

&esp;&esp;林云起躺在床上，睡梦中眉头紧蹙。

&esp;&esp;好热，他想起身去外面走走，无奈知道是在做梦，走不出梦中的沙漠。

&esp;&esp;衣服耷拉在床旁，那日从阁楼带回来的小册子掉在了地上。它不是因为惯性向下掉下去，更像是自己一点点费力从内兜蹭出去。

&esp;&esp;窗外刮来一阵凉风，生死簿如同一本被阅读的书，被风掀开翻页，差不多到了三分之一的厚度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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