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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 章|扮巫阳屈平招魂 查乌金大王动怒（第2页）

&esp;&esp;“可他们依旧是巴人哪！”

&esp;&esp;“已经不是了，”鹖冠人再叹一声，“现在他们是楚人。”

&esp;&esp;“巴人？楚人？”白云若有所悟，喃声自语，“是巴人，他们就拥有盐泉，是楚人，他们就一无所有了！”

&esp;&esp;“是哩。”

&esp;&esp;“外公，”白云略略一顿，看向东方，“有个事情，云儿想有好久好久了！”

&esp;&esp;“你说。”

&esp;&esp;“云儿想到山外看看。”

&esp;&esp;“看什么？”

&esp;&esp;“郢都。”

&esp;&esp;“郢都没有什么好看的。”鹖冠人再次弹琴。

&esp;&esp;“咦？”白云按住他的手，“外公不是说它繁华热闹吗？说那儿到处是人，到处是房舍，还有王宫，还说一个叫什么章华台的，人间所无，天上才有呢！”

&esp;&esp;“唉，”鹖冠人沉默良久，长叹一声，“外公讲的是她的过去，是很多年以前！”缓缓起身，引她走到崖边，指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而现在的她，一如那棵大树！”

&esp;&esp;白云顺着他的手势看过去，不解道：“外公，那棵大树怎么了？”

&esp;&esp;“看起来青枝绿叶，只是，过不了多久，它就会成为枯木！”

&esp;&esp;“咦？”白云瞪大眼睛看过去，半是自语，“它不是长得好好的吗？”

&esp;&esp;“你可近前去看。”

&esp;&esp;白云走过去，察看一番，走回来，笑道：“外公，我晓得了，它生虫了呢。”

&esp;&esp;“是的，它生虫了。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到处都是蛀虫！”

&esp;&esp;“外公呀，”白云扑哧一笑，“您老怎么想不开呢？”指着山上的树，“外公说说，在这山上，哪棵树上没有虫子？再说了，生虫又怎么了？前几日，云儿看到几只鸟飞来，它们就落在那棵树上，上上下下捉虫子呢！虫子越多，小鸟越开心，是不，外公？”

&esp;&esp;“是的。它们可以捕吃外面的虫子，可里面的虫子呢？它们才是要命的！”

&esp;&esp;“看我寻只啄木鸟来！”白云握拳。

&esp;&esp;鹖冠人给她个笑，俯身抚琴。

&esp;&esp;“外公？”白云再次捉住他的手，发嗲，“云儿是认真的呢，云儿……早想下山看看，就看一次，行不？”

&esp;&esp;“孩子，你还是不要下山的好！”鹖冠人盯住她，语气凝重。

&esp;&esp;“为什么呀，老外公？”白云急了。

&esp;&esp;“因为，”鹖冠人一字一顿，“山外不是你的天！”

&esp;&esp;“咦，”白云眉头拧起，“外公早就说过，方圆的天皆属于巫咸，山外难道就不是了吗？我是巫咸庙的祭司，山外的天不是我的，又是谁的呢？”

&esp;&esp;“是楚王的！”

&esp;&esp;“可他只是楚人的王，不是楚天的王！”

&esp;&esp;“唉，”鹖冠人苦笑一声，“孩子呀，你不说，外公也晓得你为什么要下山，可……”欲言又止，低头抚琴。

&esp;&esp;琴声错杂。

&esp;&esp;“老外公，”白云敛起笑，在他旁侧缓缓跪下，“云儿晓得外公晓得，”如同演戏一般，声音立时哽咽，泪水饱盈，“可……外公呀，云儿实在……想去看看他……”

&esp;&esp;鹖冠人的指头放缓，琴声抖颤。

&esp;&esp;“云儿求请外公了！”白云叩首，“求请外公这就告诉云儿，那个人他姓啥名谁，家居何处？”

&esp;&esp;鹖冠人的手指颤得更厉害，琴声止住了。

&esp;&esp;“老外公，云儿就去看一眼，云儿想去看清他，看清他是何等样人，非但造下云儿之身，还让娘亲为他……”看向远处的断崖，泪水夺眶而出，哽咽良久，“您的外孙女……求请外公成全！”

&esp;&esp;“孩子呀，”鹖冠人抚摸她的长发，“你去看了，会失望的！”

&esp;&esp;“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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