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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可在所有人心里，在所有说书人的口中，再一段又一段或真实或出于臆断的传奇故事中，都不约而同将贺兰春放在更高的位置。

&esp;&esp;只因贺兰春消失以后，段芳踪这才鹊起于武林。

&esp;&esp;只因段芳踪声名狼藉，死得也极不光彩。

&esp;&esp;所有人都认定段芳踪比不过贺兰春。

&esp;&esp;可贺兰春适才说了什么呢？

&esp;&esp;他不但不如段芳踪，甚至比不上段须眉？

&esp;&esp;众人后知后觉看向段须眉。

&esp;&esp;他们都知道这个人厉害，可从来没有认为他足以与二十多年前的那一代传奇相提并论。

&esp;&esp;可他们现在才想起，适才段须眉甚至没有出手，而他造成的后果却要那一代传奇之中最厉害的三人合力来抗。

&esp;&esp;段须眉……难道他才是今日、才是当今武林最厉害的高手么？

&esp;&esp;段须眉冲他十分好脾气笑笑：“难得你如此坦诚，不如也坦诚的回答我，卫飞卿究竟是谁的孩儿？是你们捡的？偷的？抢的？”

&esp;&esp;卫飞卿此刻不在这儿。

&esp;&esp;他不知他在哪里。

&esp;&esp;上一次他们分开的时候，他只说还有些事要去做，就不随他前去关雎了。

&esp;&esp;但他忽然有些庆幸卫飞卿此刻不在这里。

&esp;&esp;从卫飞卿中毒被送上九重天宫以后，他们都以默认了他就是贺春秋与卫君歆的儿子。

&esp;&esp;可卫君歆适才亲口说，他不是。

&esp;&esp;段须眉不知，若叫他亲耳听到这个话，他该是何样的心情。

&esp;&esp;他不知道。他只是庆幸。庆幸他没有亲耳听到。

&esp;&esp;贺春秋尚未答话，场中忽然传来一声冷笑。

&esp;&esp;段须眉回头。

&esp;&esp;是适才听到卫君歆说话，一瞬间似乎比他还要更疯狂的贺修筠。

&esp;&esp;但这时候她的脸上，已经看不到半点疯狂之色。

&esp;&esp;她还是坐在那把椅子上，冷笑过后慢慢说道：“我少时你以谬论倾天下（下）

&esp;&esp;卫君歆浑然已忘记自己起先在说些什么，目光茫然在段贺二人之间打转，最终又回到段须眉身上。段须眉，段……

&esp;&esp;她突然转向好整以暇看热闹的卫尽倾厉声道：“你眼见已不能再在我身上打主意，你那时候目标便已放到别的人身上！那便是池冥与段芳踪！”

&esp;&esp;“不错。”卫尽倾愉快道，“我原本看中池冥的价值，是因为他的武功、关雎以及他的两个结义兄弟封禅与傅八音，可有一日他将他最小的义弟介绍给我认识，说他的小兄弟心愿就是在中原武林闯出一番名头来。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这才是池冥于我最大的价值，那就是我通过他认识了段芳踪，并得到段芳踪的信任。”

&esp;&esp;卫尽倾通过池冥结识段芳踪，那必定是卫君歆与池冥翻脸之前事。

&esp;&esp;“我果然没看错你，你又岂会只将你的希望放在我一个人身上？你永远都同时利用身边一切能够利用的。”卫君歆冷笑道，“只是为何会是段芳踪？他那时候还只是个半大孩子吧，有什么值得你注目的？”

&esp;&esp;“正因为他还是个半大孩子啊。”卫尽倾柔声道，“我第一次见他，他才十八岁。你能想象么？那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孩子，武功比我要高，比池冥要高，那真是个……你一眼见到他，就明白他注定是要当天下第一的人。他那时候初来武林，心愿就是与贺兰春比上一场，可形势未明，那个时候的他又必定不是贺兰春对手，我于是劝阻了他，让他再好生修习一番。池冥也知道他这弟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又光明磊落的性子，生怕他前去贺兰春的手下吃亏，我能将他劝下来，他因此对我好生感激。”

&esp;&esp;卫君歆茫然道：“为何我竟不知此事？”

&esp;&esp;卫尽倾讥讽勾了勾嘴角：“你那时候整颗心已扑到贺兰春身上，忙着与他谈情说爱，又哪里会关注到此事？”

&esp;&esp;“然后呢？”卫君歆恍惚道，“然后春秋就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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