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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节（第2页）

&esp;&esp;皇帝诧异道：“我儿为何行此大礼？”

&esp;&esp;尉迟越道：“儿臣无功而有罪，不敢求赏，请圣人责罚。”

&esp;&esp;皇帝皱起眉头，旋即松开，似是对群臣解释：“太子不胜酒力，大约是醉了。”一边用目光示意儿子别胡言乱语。

&esp;&esp;尉迟越却只作没看见：“回禀圣人，儿臣神思清明，并无丝毫醉意。”

&esp;&esp;皇帝轻描淡写地一笑：“还说没醉，你此次去西北，立下的功业足可名垂青史，何罪之有？”

&esp;&esp;尉迟越朗声道：“儿臣之罪，在明知十万朔方军调离灵武，边关兵力空虚，恐有风尘之警，却听之任之，不能死谏，此其一。”

&esp;&esp;此言一出，满堂寂然，连乐人都察觉气氛不对，不由自主停止了演奏，偌大宫殿中落针可闻。

&esp;&esp;皇帝的笑容挂不住了，脸涨得通红，好在借着酒意遮面，没那么惹眼。

&esp;&esp;尉迟越接着道：“阿史那弥真在京多年，儿臣不曾识破此人包藏祸心，放虎归山，遂成大祸，此其二。”

&esp;&esp;在场众臣都知道，阿史那弥真是被皇帝放归突骑施的，那时太子才十岁不到，哪里有他什么事，太子名为请罪，实则句句在打皇帝的脸。

&esp;&esp;皇帝也不傻，哪里听不出来太子的意思，但阿史那弥真这事上确是他失察，也说不出什么来。

&esp;&esp;尉迟越接着道：“北狄犯边，儿臣明知他们意在灵州，未能及时回救，致使城破，将士与百姓死伤无算，是为其三……”

&esp;&esp;皇帝忍不住打断他：“行了，今日朕与众卿为你接风洗尘，别说这些扫兴之事。”

&esp;&esp;尉迟越虽然知道父亲为人，但仍被这一句轻描淡写的“扫兴”气得浑身颤栗。

&esp;&esp;他再次稽首：“此一礼，是儿臣替灵州之战中的亡魂向圣人赔罪。”

&esp;&esp;皇帝叫他噎得不轻，想呵斥他几句，却又无言以对。

&esp;&esp;群臣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出一口。

&esp;&esp;太子监国多年，又有皇后和张太尉撑腰，可他对皇帝一向十分恭敬，甚至可称有求必应，若非如此，皇帝也不会安心在华清宫求仙问道。

&esp;&esp;他们还是报复

&esp;&esp;皇帝反复问了几遍，这才确定太子确实没有娶何九娘的意思。

&esp;&esp;众臣也感诧异，不是都说太子与这位表妹两小无猜、感情甚笃么？即便不是那么情投意合，纳入东宫为妃也不吃亏吧？

&esp;&esp;不过他们也只敢在心里揣摩一下，不敢对他的私事置喙。这位太子可不是先帝那位废太子，手中没什么实权，性子又软，由着人拿捏。

&esp;&esp;太子不愿纳侧室，皇帝也不再勉强，笑道；“小儿女之事，且由着你们去吧。”

&esp;&esp;尉迟越蹙了蹙眉头，皇帝这么说，倒似他们因何缘故闹别扭似的。

&esp;&esp;他不明白自己心意时也罢了，如今既已明了，便不愿再与何婉蕙有牵扯——既伤小丸的心，也伤表妹的闺誉。

&esp;&esp;他斟酌着道：“圣人说笑了，何家表妹待儿子如兄长，儿子亦将其当作自家姊妹，若有逾礼之处，令圣人误解，是儿子之过。”

&esp;&esp;这就有点睁着眼睛说瞎话了，何九娘还未退亲便不时往宫里跑，何家也由着女儿去，明眼人都知道他们想攀附东宫这棵大树。

&esp;&esp;不过这种事上总是对女儿家的名誉伤害更大，太子一力将责任揽下来，也算是顾全小娘子的颜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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