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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节（第2页）

&esp;&esp;“他在为你造势，他是对你真的好，未来的国师大人。”

&esp;&esp;裴宗之沉默了片刻：“其实之前他就让我告诉你了，我一直未说，这一次，他想选你。”

&esp;&esp;“选我干什么？”少女冷笑，“当年不选我，把我推给庙远先生，现在又想选我了？”

&esp;&esp;“才好一点，你就满身的戾气。”裴宗之看着她，说道，“如果他在这里，一定会这么说。”

&esp;&esp;“这不是没在么？”少女干笑了两声，“没什么事，请你离开。三更半夜，孤男寡女，你出现在我的闺房，合适么？”

&esp;&esp;“庙远先生死了。”裴宗之说道。

&esp;&esp;少女躺下的动作一滞，半晌之后回头：“我知道啊！这天下谁不知道？又不是可以掩盖的事情。”

&esp;&esp;“他的旧物你不想拿么？”裴宗之站在原地，“不管他选不选你，你总要去一趟实际寺的，这一次同他一起去，路上还有人为你驾车，为你鞍前马后，不好么？”

&esp;&esp;他的道理一贯如此朴素，朴素的让人不知道怎么反驳。

&esp;&esp;但这些朴素的道理，却又偏偏很有道理。

&esp;&esp;“我可以自己去，不想借他的势。”少女重新坐了起来，屋内没有点灯，但今晚月色不错，清冷的月辉照在少女的脸上，看起来格外的疏离。

&esp;&esp;“你以为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是我在长安做的这些事情惊动到他了吧，他怕我再做些扰乱国祚走向的事情，做些生灵涂炭的事情。所以，想把我拉回实际寺，好好点化，劝导我向善。”

&esp;&esp;“我知道善人有善人的道理。他要说什么我都能猜到。但这一次，我不想去，你如果是来做说客的话，也请回吧！”

&esp;&esp;离开

&esp;&esp;从张家出事到现在，再过几个月就是整整一年光景了。从初时的心如死灰，到之后的满身戾气，再到之后戾气稍减，再到如今，你不提她心中那一方底限，她看起来与长安城中的寻常少女没什么两样。

&esp;&esp;从外表看上去，这个少女，聪明勤奋，有勇有谋，孤身犯险，以一己之力，担起如今的圣眷，提到她，长安城中少有不称赞的，就算不服，那也只能不服罢了，毕竟，她所做的事情，没有别人做过。大师

&esp;&esp;几枚交错的铜板被抛至空中复又落下，铜板几经摩挲，十分光滑，即使深夜之中也有幽幽的光芒闪过。

&esp;&esp;少女的手指捏起其中一块铜板，捏至半空中晃了晃，看了半晌，突然失笑：“大吉！”

&esp;&esp;“所以？”裴宗之看向她。

&esp;&esp;“走吧！”少女从城门上轻巧的贴着城墙爬了下来，动作很快，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姑且信你一次。”女孩子说着便带上了黑纱斗笠。

&esp;&esp;夜半偷偷离开，这等事情，就是她做张明珠时，也没有做过。因为彼时，祖父对她十分开明，她真要走，大可光明正大的走，不需要如此偷偷离开。

&esp;&esp;就像一贯不需要驳斥长辈的自己，有一回偷偷瞒着长辈做了一件离经叛道的事情。

&esp;&esp;这真是……刺激啊！

&esp;&esp;一个时辰后，两人就已经到了寒山寺附近。

&esp;&esp;“明日，天光大师会入住这里。”卫瑶卿抬手，指了指那头早已驻守在那里的官兵，看了眼正在四顾的裴宗之，“你师尊可真威风！”

&esp;&esp;这句话语调平静，毫无波澜，你可以说她在陈述一件事实，也可以说她在阴阳怪气似褒实贬。

&esp;&esp;裴宗之当即就提了出来：“你这话什么意思？好似话中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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