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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但把他们捆在一起乘以2,也够不上谢乔乔拿剑的半个月。
&esp;&esp;这就是无可救药的天赋决定一切啊。谢乔乔握剑半月,足以抵过那些天之骄子们十几二十年的苦修。
&esp;&esp;谢乔乔没有回应张雪霁的感叹,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单纯的不想再聊。
&esp;&esp;床和地铺之间有高低差,月光无法照到床铺上。张雪霁侧过头去时,也看不见谢乔乔;他莫名又想起谢乔乔刚刚说的那句话——这床还真的,挺大的。
&esp;&esp;窗外又开始下雨,并且有了越下越大的趋势。
&esp;&esp;
&esp;&esp;靠海的渔村自然多雨。
&esp;&esp;但这样暴风雨的天气也过于罕见了一些;明明是白天,外面却如同深夜,雾灰色的云低低压下,深紫色亮眼的闪电伴随着轰隆雷鸣蛇行于乌云之中。
&esp;&esp;远处海浪的怒吼声已经庞大到了令人心惊肉跳的地步。
&esp;&esp;谢乔乔披着蓑衣从小院子里回来,檐廊地板已经完全湿了。
&esp;&esp;她给院子里的菜叶全部扯了油纸遮盖,也给那颗瘦弱的小桃树临时加了挡风的稻草绑带。但今日风急雨暴,也不知道油纸和稻草能遮挡多少。
&esp;&esp;但这就不是谢乔乔会想的事情了——她做事惯来是想到便做,不问结果。
&esp;&esp;拉开槅门,纸窗上绘着半开合的桃花,屋内蜡烛昏暗半亮,桌上书卷被外面的风吹得飒飒作响。
&esp;&esp;谢乔乔脱了蓑衣挂到架子上,头发和衣袖都有些湿了。外面雨太大,她即使穿了蓑衣,也没办法完全挡住雨水。
&esp;&esp;抄到一半的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有几张纸被风吹到灯笼上。灯笼的光透过薄薄的一层宣纸,照着上面七扭八扭的满页狗爬字。
&esp;&esp;谢乔乔的鞋子也湿了。她干脆脱掉鞋,赤着脚走过去,将贴在灯笼上的几页纸捡起来,压进书本底下。
&esp;&esp;外面又在打雷,混合海潮的声音,像世界末日的前兆。
&esp;&esp;她提起那盏灯笼,出门,行走在风雨飘摇的檐廊中。成串的雨水顺着屋檐檐铃坠下,流进水渠中。
&esp;&esp;水渠已经满了,里面的青苔被雨水滋润成墨绿的色彩,几片浮萍圆而娇小的叶子在水面激流勇进,不时撞到一边的石阶上。
&esp;&esp;风那样急,又冷,吹得成年人都要下意识瑟缩肩膀。可谢乔乔却走得很平稳,眼睛都不眨一下,甚至还有多余的心力去看水渠里游走的浮萍。
&esp;&esp;没有什么别的意义,只是因为想看,所以就看了。
&esp;&esp;大多数时候,谢乔乔做的事情都没有意义可言。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又或者说,做什么事情才是对的,才是符合她年龄和身份的。
&esp;&esp;最后谢乔乔停在一扇门面前,谨遵着老师教的,礼貌的伸手敲了敲门。
&esp;&esp;“……进来。”
&esp;&esp;青年的声音有点发抖——谢乔乔提着灯进去,屋内没有点灯,地面到处都是书,很多谢乔乔看不懂的书。
&esp;&esp;她的老师就躺在这堆书里面,书埋着他,像一座特别的坟墓。他的一条胳膊搭着脸,肤色惨败,唇还残留着一点血似的红。
&esp;&esp;他手边是用墨线摆出来的八卦盘,但上面的卦象已经乱了。
&esp;&esp;直到谢乔乔进来,青年才拿开遮着脸的胳膊,下垂眼疲倦的望向谢乔乔。
&esp;&esp;他向谢乔乔招手,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怎么过来了?被雷雨吓着了?”
&esp;&esp;谢乔乔提灯走到他面前,蹲下来。昏黄的柔和灯光也照亮了青年的脸,他脸上有很深的疲倦神色,眼底透出黛青的颓唐意味。
&esp;&esp;但在看向谢乔乔时,他目光始终是柔和的,伸出手摸了摸谢乔乔的头发。
&esp;&esp;谢乔乔的头发散着,没有扎起来,他摸到一手潮湿的水汽,是外面大雨浸染的水汽。
&esp;&esp;谢乔乔面无表情,一板一眼答:“没有被吓到,怕老师会被吓到,所以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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