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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11（第2页）

&esp;&esp;玄武宛如面具的表情头一次有了裂痕，不敢置信似的，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视线在他平坦如镜的胸口停留片刻，犹豫着，问：你不是男子吗？

&esp;&esp;肆说道：我是啊。

&esp;&esp;那你怎么可能会来葵水？

&esp;&esp;最近天气反常嘛。

&esp;&esp;玄武无言，也知道肆是无论如何都不甘心去扮这个侍女了，可镇峨府向来戒备森严，近来新进府的也只有一个年轻侍女，至于杂役、侍卫，更别想着能扮成他们糊弄过去了。

&esp;&esp;再耽搁下去，教主与右护法就该入镇峨府了，那时候再想混进去可就难了。

&esp;&esp;他不再和肆在这个节骨眼上推辞，从隐蔽的角落中取过那身侍女衣物，唤人取了火盆子和铜镜，瞥了一眼那个躺在草垛上，昏睡过去的王府侍女，还未等肆放松下来，只用一席话，就像是倒下一盆冷水一样，将肆好不容易升起的零星欢喜给浇灭了。

&esp;&esp;既然这次无论如何都不想进府，那下次就由你跑朱雀门。

&esp;&esp;肆心想，脸面和性命相比压根就不算什么，所以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esp;&esp;来不及。

&esp;&esp;张妁倚在软垫上，沉吟道：父亲昨夜特地挑着灯将今日的公事一并完成了，为的就是提前回到镇峨府，好见见你这个上门女婿，传闻中武功高强的白狐面侠客。

&esp;&esp;所以，若是想在他之前到达镇峨府，肯定是来不及的。

&esp;&esp;她的视线在聂秋腰间的含霜刀上微微一停，很快便若无其事地挪开了，笑道：更何况，安叔还在镇峨府内，即使父亲真想做点什么，也得看在安叔的份上给你们留几分面子，加之，我和蕊蕊也会在一旁帮衬，应该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你们就放宽心吧。

&esp;&esp;马车内，方岐生和聂秋在听完张妁的话之后，也只是点了点头。

&esp;&esp;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精心筹划了很久的事情，若在一朝一夕之间瓦解，之后再想要找到这样合适的机会，不知道是何时了。所以，这次必须成功。

&esp;&esp;冒昧问一句，二位想要进我镇峨府，是要同我父亲商议什么事情吗？张妁试探道。

&esp;&esp;是我要见他。方岐生叹了一声，觉得这也没必要瞒，妁夫人也知道我和他因为常锦煜的事情闹得不大愉快，关系很僵。这次能有这样的机会，还是多亏了妁夫人的帮助。

&esp;&esp;不是聂秋，是方岐生要见。

&esp;&esp;那就不是来谈聂秋和常锦煜的关系了张妁暗想，又或者，这两个人根本不知道？

&esp;&esp;是前者，还是后者呢？

&esp;&esp;她实在有点好奇。

&esp;&esp;不过，就算是天大的秘密，也该揭晓了。

&esp;&esp;张妁轻轻地笑，搁了手中的团扇，掀起帘子，朝马车外望去。

&esp;&esp;窗外的天际灰蒙蒙一片，暗淡阴沉，蔽日无光，是个坏天气。

&esp;&esp;、瑟瑟

&esp;&esp;如张妁起先预想的那样，消息一旦泄露出去，闻讯而来的看客们就如同树梢枝头的麻雀一般，叽叽喳喳地闹着，摩肩接踵，个个伸长了脖子去凑热闹。

&esp;&esp;张双璧向来体恤百姓，没什么架子，是以，此时的王府大门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

&esp;&esp;车夫一声吁，拉紧了缰绳，马车缓缓地停在了镇峨府的门口，两侧的侍卫手持长矛，面容端正严肃，等到张妁撩起帘子，这才上前几步，抬手去接她然后张妁摆了摆手，没有碰那双布满冰冷铁甲的手，自顾自提了裙摆，走下马车。

&esp;&esp;聂秋这回担当的是入门女婿的角色，而方岐生自然就是小厮杂役一类的角色。

&esp;&esp;所以，在张妁之后，方岐生跟着下了马车，将遮掩住车内风景的柔软帘帐系在一旁，微微欠身，在众人的注视下，做出了和之前那些侍卫一样的动作。

&esp;&esp;右手抬起，掌心朝上，递到聂秋面前，轻声唤道：公子。

&esp;&esp;他这次提前叫玄武为他易了容，所以旁人全然没看出他就是那位黑衣侠客。

&esp;&esp;外面的人大抵觉得这一幕再寻常不过，只有在马车内的聂秋看得清清楚楚，方岐生说完公子两个字之后，背对着众人，促狭又恶趣味地做了个姑娘的口型。

&esp;&esp;如果他真是什么小姑娘，那方岐生就该是盘据一方的山匪恶霸了。

&esp;&esp;这种彬彬有礼的、恭敬又规矩的形象，确实和方岐生完全不相称，倒是这种神情让他感觉熟悉，聂秋想，比起方岐生，自己其实更适合担任这个伺候人的角色。

&esp;&esp;哪有什么公子需要别人来搀扶着下马车的啊，连张妁都是自己下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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