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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第2页）

&esp;&esp;掌柜哪里肯？高声道：“当初是一锤子买卖，小老儿店门开开，做的是生意，且当初你情我愿，那玉也不是我拿刀逼着你买的，如今又想来退货，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esp;&esp;陈明雪气急：“你——”

&esp;&esp;一旁的施婳却忽然道：“这样吵也不是办法，不如我们去一趟官府，立见分晓。”

&esp;&esp;陈明雪眼睛一亮，道：“对！就去官府，卖这样的玉，以次充好，还敢要价二百两，叫你们知县老爷看看，有没有这样的道理？”

&esp;&esp;她说着，伸手一把拽住那掌柜就要往外走，那掌柜自然不肯去，当初他卖给陈明雪的玉，确实只是劣质玉，如今一听说要去官府，他顿时软了下来，缓和着声音道：“小姐有话好说，万事都可商量，何必闹得这么难看？小老儿也是看这一行吃饭的人，以和为贵，以和为贵。”

&esp;&esp;端的是一位能屈能伸，吃硬不吃软的人物，哪里还有方才的半分硬气？陈明雪都要给他气笑了。

&esp;&esp;她冷笑道：“既不肯去，就给我退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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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最后这场争执，以玉器店掌柜退钱告终，出了店，陈明雪向施婳道谢：“方才多谢你。”

&esp;&esp;施婳一笑，道：“不必。”

&esp;&esp;陈明雪又有点好奇地问道：“不过，你怎么知道他那块玉有问题？我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

&esp;&esp;她说到这里，语气带上了几分懊恼：“我果然很笨。”

&esp;&esp;施婳却道：“原本我是没有看到的，只是我方才进去看了一眼，这玉器店有些小，他那些摆出来的玉，也不见得有多好，大多是些做工粗糙，品质中下的玉，若真有这般好玉，他为何不一早拿出来？”

&esp;&esp;陈明雪傻乎乎地道：“那掌故不是说，玉是灵物，要看缘分么？”

&esp;&esp;施婳笑了一下，忍俊不禁道：“他那是忽悠小孩子的，哪里就有这样的说法？玉再好再漂亮，也只是死物罢了。”

&esp;&esp;陈明雪不由撅了噘嘴，小声道：“好罢，就是骗我这样的傻子的。”

&esp;&esp;她说着又向施婳道：“无论如何，今天都要谢谢你，若不是你拦着，恐怕我要中了那奸商的计，我叫陈明雪，你叫什么名字？”

&esp;&esp;施婳先是觉得这名字耳熟，有那么一瞬间，她的脑子里飞快闪过什么，但是仔细想一想，却无论如何也抓不住，遂只得作罢，答道：“我叫施婳，我原是见过你的，恐怕你不记得了。”

&esp;&esp;听了这话，陈明雪诧异地睁了一下眼睛，疑惑道：“我们在哪里见过？”

&esp;&esp;施婳笑了笑，提醒道：“不知姑娘可还记得，上元节在庙会时候的事情？”

&esp;&esp;经她一提醒，陈明雪便仔细回想，还真叫她想起来了，一拍手，惊讶道：“啊，你就是当时站在表哥旁边的那个女孩儿！”

&esp;&esp;陈明雪当时追着晏商枝跑，然而晏商枝却不爱搭理她，陈明雪是个好强的性子，越是受冷落，便越是来了劲，逛个庙会，一晃眼不见的功夫，晏商枝身边就多了一个少女。

&esp;&esp;那时候对于陈明雪来说，别说是个女孩儿了，晏商枝就是对着一只母猫多看几眼，她心里都能酿出一缸子陈年老酸醋来，更何况施婳还是一个姿容十分漂亮的少女？

&esp;&esp;虽然当时陈明雪那缸子陈年老酸醋酿了一晚上就消散了，但是这会见了施婳，人家方才还帮了她，不免又生出几分尴尬来。

&esp;&esp;她有些不自在，一双灵动的眼睛左右瞟了一下，试图来找点话题缓解这尴尬，随口道：“你这是，来买布的么？”

&esp;&esp;施婳哪里会和一个小女孩计较？她今日会提醒陈明雪，不过是为着那次上元节时，晏商枝帮了她一次罢了，否则她也不会贸贸然管这一桩闲事，她笑着答道：“是，买些布料来做衣服。”

&esp;&esp;陈明雪听了，颇有些好奇地问道：“你还会做衣服？”

&esp;&esp;在她看来，施婳和她也不过是一般大的年纪，陈明雪长到如今，会绣个帕子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事情了，这还是家里嬷嬷勤勉督促的结果，而施婳竟然已经会做衣服了！实在是厉害。

&esp;&esp;施婳笑笑点头，陈明雪忽然想到了什么，踌躇着问道：“我……我能跟你学做衣服么？”

&esp;&esp;骤然听到这个请求，施婳感到些许惊讶，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道：“自然可以。”

&esp;&esp;于是陈明雪便十分高兴起来，她的模样不算多么明艳漂亮，勉强称得上清秀，只是笑起来时眉眼弯弯，如新月一般，给她的五官添上了几分狡黠和灵气，并不惹人讨厌，也不似那日晚上表现出来的刁蛮任性了。

&esp;&esp;陈明雪是个说做就做的性子，当即拉着施婳要去买布料，进了布庄，大小姐手指一划拉：“这个，这个，这个，还有那个，一样都先来十尺！”

&esp;&esp;这是做衣服还是扯长幡呢？施婳连忙拉住她，劝了几句，陈明雪倒是很听她的话，照着施婳的提议，扯了些合心意的布，抱个满怀，跟着她走。

&esp;&esp;少女们走在一起，总是有话题可聊，更何况施婳性子又好，说话温柔，陈明雪虽然偶尔表现出些娇蛮任性，但是她在外人跟前并不这样，不论是谈吐亦或是行为举止，都十分得体，叫人一看便知是富贵人家教出来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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