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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子衿简直目瞪口呆，赞叹，&ldo;表姐你可真聪明。&rdo;三姑娘笑，&ldo;这算什么聪明。为人当走大道，这些不过是小巧，我有意对黄鹂她们示好，为了就是学些手艺，也不算光明正大。不过，我想着，黄鹂姐教我这些，我就要多多对她好，我们也能是不错的朋友。&rdo;何子衿笑，&ldo;表姐想的也太多了，就是现下人们去学堂念书，对先生恭敬，也是因为可以从先生那里学来学问。这跟表姐想从黄鹂姐那里学些针线手艺也没什么不同，还是黄鹂姐看你好才教你的。不然，她也不是笨的，如何肯平白教人。&rdo;三姑娘一笑，&ldo;黄鹂姐她们走的时候，我把你给我的柿饼子包给了她们，多多少少，是我的心意。&rdo;&ldo;我那里还有许多柿饼子，一会儿给表姐多拿些来，我看你爱吃这个，倒是不怎么爱吃榛子之类。&rdo;&ldo;这个甜，好吃。&rdo;&ldo;祖母也可爱吃甜的了。&rdo;三姑娘悄然而笑，对何子衿道，&ldo;姑祖母十分嫌我爹跟祖父的，可我想着，大约还是血缘关系作祟，不然，我跟姑祖母的口味儿怎么这样像。现在姑祖母不喝糖水了，也喜欢吃你带回的柿饼子。&rdo;&ldo;她一面吃一面还说，这是啥破烂东西哟，费牙的很，扔了又可惜，唉，吃吧。&rdo;何子衿板了脸学何老娘说话，学的惟妙惟肖。表姐妹两个叽叽咕咕笑作一团。归宁～何子衿与陈二妞有意彼此亲近，非但课堂上多了许多便利，也令何子衿与陈家二房迅速熟悉起来。便是陈二妞也觉着，何子衿虽不若自己聪明，也不若自己貌美，勉强还算个不错的玩伴。只是家里穷了些，穿戴十分不像样，带出去有点儿没面子。好在，她与何子衿在外头的交集不多，更兼陈二奶奶说闺女，&ldo;哪儿就都似咱家这般富庶呢？你别高低眼，当初你祖父鬼迷心窍的要纳狐狸精，一家子亲戚，也就你舅祖母家站出来说句公道话。这才是实在亲戚，那些个站干岸看笑话的，再有钱怎样，你跟那样人交往，能交往出个甚！&rdo;暴发之家，尽管给闺女请了有学问的女先生教着，可家族积淀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儿。如陈二奶奶，张嘴就同闺女说公公的荒唐事，尽管是背了人，也少了几分忌讳。陈二妞鼓鼓嘴，&ldo;知道了。以前娘你还说子衿她娘是狐狸精来着。&rdo;陈二奶奶忙捂住闺女的嘴，&ldo;闭嘴！以后再不准说这样的话！&rdo;教导闺女几句，便令闺女回屋玩儿了。真正让陈二妞对何子衿另眼相待的是何氏夫妻两着儿子归宁之事。冯太太过逝也几个月了，年前，冯姐夫带着妻儿来岳家探望岳母。自何氏陪丈夫到帝都以备春闱，足有三年未回娘家了。说是丧家不好进门，可只要能见着闺女女婿，何老娘再不讲究这个的。何老娘见闺女大着肚子，满是心疼，&ldo;这般笨重了，我原是叫你弟弟年前去瞧你的。&rdo;何氏笑，&ldo;母亲放心，我这胎相倒是稳当，又不是头一回生，都快六个月了，无妨的。&rdo;&ldo;小心无大过。&rdo;何老娘握住闺女的手，又摸摸闺女身上的莲青色的素面儿大毛披风，觉着还厚实，笑问，&ldo;这一路可还顺利。&rdo;&ldo;都顺的。&rdo;何氏扶着母亲的手进屋，冯姐夫带着儿子给何老娘见礼，甭看何老娘对媳妇挑剔，对女婿那是比儿子都好，让何恭拿了好茶来给女婿吃。说到冯太太的事，何老娘还有模有样的掉了两滴泪，又絮絮叨叨的说起冯姐夫中进士的事。三姑娘也出来与冯家人相见，冯翼比三姑娘小两岁，瞧着三姑娘眉眼出众，也挺喜欢这个表姐，问，&ldo;外祖母，子衿妹妹没在家么？&rdo;何老娘笑，&ldo;你妹妹去念书了，等中午就回来，下午你们一道玩儿。&rdo;冯翼道，&ldo;妹妹这么小就会念书了？可真是厉害。&rdo;以前他也教过何表妹念书啊，那会儿何表妹还是个娃娃，冯翼觉着，何表妹这般聪明，肯定是自己启蒙启的好。何老娘还挺谦虚，&ldo;胡乱学一学罢了，不比咱们阿翼，以后可是要考进士老爷的人。&rdo;冯翼笑，&ldo;外祖母，我还差的远呢。&rdo;沈氏命翠儿抱了何冽来，何氏爱的了不得，接了抱怀里说，&ldo;我听弟弟说弟妹生了阿冽，心里很是欢喜。这孩子生得真乖巧，像弟妹。&rdo;当着闺女，何老娘说了句实在话，笑，&ldo;外甥不出舅家门，像阿冽他舅舅是真的。&rdo;一时，周婆子送上杏仁茶，沈氏接了放到何氏手边儿几上，笑道，&ldo;姐姐如今不比别时，又坐这么久的车，定是累的。家里有现成的糯米粉，里面放了杏仁、松子、花生、桂圆，最后调入糖桂花，这是刚做好的，姐姐尝尝，先垫补一二。&rdo;何氏笑，&ldo;弟妹说的我都饿了，有劳弟妹了。&rdo;&ldo;原是应当的，哪里说得上劳累。&rdo;沈氏顺手自何氏怀里接过儿子，笑，&ldo;自打家里接了信儿，我算着姐姐这几日就该到的，提前预备下。现成在铫子上一煮，不消片刻就得了，并不麻烦。&rdo;何老娘也赏脸的说一句，&ldo;你弟妹在这上头倒还周全。&rdo;何老娘道，&ldo;让三丫头瞧着阿冽，你去厨下看看，做几样好菜来。你姐姐有孕，吃食上注意些。&rdo;沈氏便将儿子交给三姑娘，往厨下去了。何恭请冯姐夫去书房说话，何老娘同闺女说些体己话。冯翼凑到三姑娘身边看白白胖胖的何冽，他见何冽这般小，偏又白胖宣软，心下喜欢，伸手戳了何冽胖脸蛋儿两下子，三姑娘没拦住，冯翼年纪说是大了些，只是没拿捏好轻重，直接把何冽戳哭了。何氏刚喝了两勺杏仁茶，撂下碗训儿子，&ldo;你给我老实些，再弄哭你表弟，看我不打你！&rdo;&ldo;你赶紧吃。&rdo;何老娘说闺女一句，要了何冽来抱，在怀里悠悠的哄着何冽，对冯翼道，&ldo;你表弟小，现在还不能跟你玩儿，等大了就能一起玩儿了。&rdo;冯翼也没想到小娃娃这样不禁戳，道，&ldo;外祖母，我没使劲儿。&rdo;&ldo;小孩子娇嫩，你没使劲儿都戳红了呢。&rdo;何氏揉揉何冽的脸，笑对母亲道，&ldo;这孩子生得可真好，比阿翼小时候好看多了。&rdo;冯翼瞥一眼，他因何冽挨了骂，他娘又夸这小子比自己好看，便道，&ldo;不如子衿妹妹好看。&rdo;他还是最喜欢子衿妹妹。&ldo;哪儿啊，比子衿生得好。&rdo;在何老娘眼里心里，她孙子自然是世间第一好看之人，何况何冽的确生的白嫩可爱。冯翼说，&ldo;太胖了。&rdo;&ldo;说得好像你自己瘦似的。&rdo;冯翼撅撅嘴，&ldo;我出去玩儿了。&rdo;何氏道，&ldo;你老实坐会儿，怎么就没个稳当劲儿。&rdo;冯翼道，&ldo;我去接子衿妹妹上学，不行啊？&rdo;何老娘笑，&ldo;那就去吧。三丫头，你带阿翼去，给你些钱，路上阿翼想吃什么买给他吃。&rdo;何氏道，&ldo;娘你别惯他这些臭毛病。&rdo;何老娘说闺女，&ldo;我好几年好几年的见不着外孙子，惯能惯几天，偏你这样规矩多。行了，我不用你管。&rdo;见她娘挨说，冯翼乐，&ldo;外祖母，你真厉害。我娘现在肚子里有了小弟弟，天天骂我，总看我不顺眼。&rdo;何老娘大手笔的给了三姑娘一钱银子，笑对冯翼道，&ldo;这是傻话。你娘最疼你，我也最疼阿翼，就是有了小弟弟，也最疼你。你做兄长的，要护着弟弟才行，知道么？&rdo;&ldo;外祖母说的，我就听。&rdo;冯翼笑嘻嘻的跟着三姑娘去了，走前还问，&ldo;外祖母，你想吃啥，我买回来给外祖母吃。&rdo;何老娘大悦，笑，&ldo;你买自己喜欢的就行了。去吧，路上小心些，看着车，你妹妹也快放学了。那是你姑外祖母家，见着姑外祖母，好好说话。&rdo;冯翼皆应了。待冯翼与三姑娘走了，何老娘还念叨，&ldo;阿翼这孩子，可真懂事。&rdo;&ldo;那是娘你没见他气人的时候。七八岁，狗都嫌，老话再没差的。&rdo;何氏几口将杏仁茶吃完，拿帕子擦一擦鼻尖儿沁出的细汗，笑，&ldo;吃一碗热腾腾的杏仁茶，整个人都觉着暖和了。有弟妹这样周全的媳妇，娘有福。&rdo;何老娘笑，&ldo;我也不求别的，如今有了阿冽，我总算能跟你那短命鬼的爹有个交待了。要能再给我添几个孙子，她就是不在我跟前伺候，我也情愿。&rdo;&ldo;娘你可真不嫌贪心。&rdo;何氏笑，&ldo;弟妹这样就很好。&rdo;何老娘笑问闺女，&ldo;肚子里这个是儿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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