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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2页）

&esp;&esp;“可是！如果我不下手，你和赵氏就要把我卖给那个老赖子。哼，老赖子的第三个媳妇被他打死时，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六个月了，一尸两命。我若是被卖，就是老赖子手里的第五条人命。”

&esp;&esp;“我若不杀你，你就会杀了我！”

&esp;&esp;“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儿子张德贵觊觎我多久了，你视而不见，甚至推波助澜，你才是没有一点良知的毒妇！”

&esp;&esp;“我，现在就告诉你。”

&esp;&esp;“我张秀兰，害怕杀人，但是，杀了你，我一点也不后悔！”

&esp;&esp;秀兰高声地说完，发现自己气势甚足，原本那个让她惧怕的东西，已经渐渐退后，直至消失。

&esp;&esp;深吸一口气，秀兰挺起胸膛，努力往前走。

&esp;&esp;就算是黑暗，她也要找出点光明来。

&esp;&esp;不知过了多久，又有忽明忽暗的声音出现，眼前有一团鬼火似的光影，明明灭灭地朝她靠拢。

&esp;&esp;光影发出桀桀的怪笑：“贱蹄子，我死得好惨呐！我好痛呢！你杀了我，让我带你走吧，一起下地狱吧！”

&esp;&esp;秀兰全身汗毛倒竖，心脏砰砰直跳。

&esp;&esp;只是，她比刚才多了一分勇气，握紧拳头，直接上前，正面对视：“我爹活生生被你气死，死得比你更惨，我娘被你欺辱多年郁郁而终，死得也惨；若是我被你卖给老赖子，我会死得最惨。我不后悔借族长之手弄死你，就算下地狱，我也不悔！”

&esp;&esp;秀兰的声音在空旷的黑夜中，十分洪亮，甚至有一种撼动天地的震颤。

&esp;&esp;“你们这些恶人，就算老天爷没有亲自收了你们，也会借她人之手，狠狠惩罚你们。”

&esp;&esp;“害了别人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esp;&esp;鬼火般的光影开始退散，最终消失无踪。

&esp;&esp;无边的黑暗也渐渐出现了一丝浅浅的光明，张秀才一脸内疚的出现在秀兰眼前。

&esp;&esp;这几天的害怕和恐惧，全部涌上心头，秀兰一头扑倒张秀才怀里，放声痛哭。

&esp;&esp;“爹，我好想你。爹，我好害怕。爹，你回来好不好？”

&esp;&esp;张秀才满眼酸楚，他抬手轻轻拍拍秀兰的头，声音轻柔：“我儿长大了，爹也就放心了。前面还有很长的路，我儿要勇敢、坚强，无论有多坎坷，也要努力走下去。我儿放心，老天爷是公正的，哪怕身处黑暗，总会有一线光明，永远引领你前进……”

&esp;&esp;秀兰死死抓着张秀才的衣襟，将这几天的委屈和害怕一股脑用泪水发泄出来：“爹你别走，别走……”

&esp;&esp;可是，张秀才还是渐渐远离，慢慢消散了。

&esp;&esp;秀兰一边哭，一边拔足狂奔，奋力追赶。

&esp;&esp;她哭得眼睛疼，跑得脚很疼，可张秀才还是彻底离开了。

&esp;&esp;不知多久，秀兰睁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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