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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第2页）

&esp;&esp;邱其振听着，却十分泰然，看着她反问：“我叫你退出，你听了吗？

&esp;&esp;“您那么说，我能听吗？”随清亦反问。的确，她根本没听。但那个要约无论是对一个建筑师，还是对一个女人，都有些许侮辱的意味。

&esp;&esp;邱其振不答，只是轻轻笑了。

&esp;&esp;随清看着他，突然领会到他真正的意图——那个要约，其实他提出来就是为了叫她拒绝的。他知道，以她的性格绝不会接受。以当时情况，她要是继续留在b，很可能因为所里其他合伙人的影响放弃这个项目，哪怕勉强继续，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全力以赴。是邱其振替她砸了锅沉了船，断了所有退路，往前推她一把。

&esp;&esp;“谢谢您看重我。”她有些受宠若惊。原来，他并非不认可身为建筑师的她，甚至还特地多加了一轮评标环节，这才逼出了现在这个方案。

&esp;&esp;邱其振倒也不跟她客气，只是笑道：“我们认识也多年了，我很早就觉得你跟我有些相像，虽说没有什么天分，但脾气是有的，激一激便会不一样。”

&esp;&esp;“我跟您相像？”随清自嘲。有脾气是真的，但说她像老邱，谁信？

&esp;&esp;邱其振却点头回答：“可写。唯有随清与邱其振比较实诚，一身徒步装备，走得勤勤恳恳。

&esp;&esp;路上偶尔交谈，都是工作上的事——真正的低碳项目，智能城镇，乃至于他们想象里中国自己的绿色建筑评价体系。这样的对话叫随清觉得十分自在，此刻她最需要的就是这些，无关往事，无关感情，只是工作而已。

&esp;&esp;登山顾问仍旧是加拿大人杰尔，始终隔着一段距离跟着他们，虽然没有多少对话，随清还是看出来，就连他也是邱其振的旧相识。邱其振跟杰尔说法语，她听不懂。

&esp;&esp;她不禁又自比那只螳螂，甚至想起那次中标前的方案汇报。qa环节结束之后，罗理曾对她说，今天有个部门未能到场，如果之后有问题，会再联系她。此时回想，那个所谓的“部门”指的便是邱其振，他才最后拍板的那个人。

&esp;&esp;一路爬到观景台处，杰尔又如上一次那样问：“还往上走吗？”

&esp;&esp;邱其振看着随清，叫她决定。

&esp;&esp;随清摇头，答：“就到这里吧。”

&esp;&esp;杰尔听她这么说，倒是有些意外，大约是因为这一日天气条件很好，而她看起来也不像从前那样苍白单薄，一阵风就能吹跑似的。

&esp;&esp;时间尚早，她与老邱坐在观景台的边缘，一同看着那一道石浪下碧玉般的山谷。

&esp;&esp;“昨天你问我，要是你答应了怎么办。”邱其振又提起旧话来。

&esp;&esp;随清怔了怔，这问题确是她提出来的，他若是当时回答，也就只是个玩笑罢了。隔了一夜再说，更叫人尴尬。

&esp;&esp;邱其振却若无所感，继续道：“其实，无论你怎么选，我都觉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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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句话虽然说得语气平常，随清听了却是心中一颤，许久都不知该如何回应。

&esp;&esp;但邱其振并不急于得到什么，再开口仍是缓缓的：“我说过，你跟我很像，甚至连遇到的事情也都差不多，怕是没有人比我更能懂你的感受。所以，在我这里，你不必有负担，也不用承诺什么。事务所你已经有了，其他那些依然有效，你可以考虑好了再答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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