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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潇皱皱眉,扫了刘岳一眼,摇摇头:“没有,只是宫里太闷了,出来随处看看。”
刘岳嘿嘿地笑了声,有意思……
刘岳之所以觉得有意思,是因为他仿佛看到了刘潇身边站过的一个男子,长身而立也算得上一表人才了吧,看来他这个姐姐是留不了多久了。
:身似柳绵向碧空
元鼎二年(前115),按照历史所载,刘彻在这一年下令造柏梁台。台高二十米,以柏树做栋梁,台上用铜做柱子,高三十多丈,铜柱顶上树一“仙人掌”,上托承露盘,用以承接露水。按方士所说,以盘中的露水和玉古的粉末调和,就成玉露,经常喝玉露。人可以长生不老。自
阿娇听了以后就开始不安起来,一想到王充和刘据的事,心中开始为刘玄感到不安,虽然刘玄如今才四岁,被人照顾得极好,虽然不能说这完全不知道宫廷险恶,却也是个天真浪漫,心地澄澈的孩子。阿娇担心,将来刘玄会上演刘据的悲剧,更加上忧心忡忡。
刘岳知道阿娇的担心后,淡淡地笑了笑,转过身去就着手布置一切。既然刘彻最信的莫过于天神,他自有办法让柏梁台建不成,也自然办法让栾大、王充无法登上历史的舞台。
帮助夏峙渊的时候,之所以事情会败露,无非是因为时间太短,没有办法把所有的痕迹一一扫去,这一回,刘岳会小心翼翼,因为刘玄更是因为阿娇,更重要的原因却是刘彻,刘岳不希望临了还让自己和刘彻之前产生任何的不愉快。
于是,柏梁台尚在挖地基的阶段时,就从柏梁台的地面以下,挖出了一块白玉仙人碑,一笔一画出神入化,让人惊诧不能自已。
上面写一行镶金大字“天授人以命,原有定数,欲求长生,而劳民伤财,逆天背地。”
这回刘岳是彻底把自己择干净了,从头到尾这件事他知道,却从来没有参与,只是善加引导罢了,就算要查,查到最后了查不出他来。
刘彻看着那块白玉仙人碑良久,喃喃说了一句:“朕是天子,亦不能脱于万民之上么?”
刘岳当时就没忍住,一句话冲口而出:“上天让父皇为天子,已于万民之上,天不见完人,完人不见容于天下。”
刘彻听着这句话,想了想,回头看着刘岳,眼神里有很深的疑问,但已经细细查过,任何一条线索都倾向于天命,而非人为。
这一事才方才平息没有多久,义纵向武帝推荐方士栾大。说栾大与方士李少翁同师,外面传言李少翁曾经深得武帝宠信,后被杀,武帝甚为后悔。所以义纵得栾大后心中十分高兴,立刻生出了把他送到帝王身边的念头。
栾大曾事奉胶东王,长相魁梧、英俊,希望说大话,吹起牛来那就一个没边没谱。他曾经自称在海中曾遇安期生,可以点铜生金;黄河缺口可以堵住;长生不老药可觅,神仙可致。
刘彻开始听义纵说栾大时,兴致还不错,但一听说认纵提起李少翁,脸色立马就暗了下来。他到现在还能记得那个雷雨交加的晚上,从地里挖出的那块石碑,上面写着的那句“陈氏,上盅于天,当诛。”刘彻至今都还清清楚楚,这块石碑曾经带来的麻烦刘彻更是忘不了。
如果不提起李少翁,刘彻说不定就留下栾大了,但一提起李少翁,刘彻看向栾大的眼神就变得凌厉起来。一句冷冷地话,立刻让这两个做着富贵梦的人,像是掉进了千尺寒潭里:“李少翁,上谄皇后,下欺万民,你既然是他的师兄,也跟着一起去修仙问道吧。”
刘岳在一旁看着,心里暗暗高兴,幸亏有李少翁的前车之鉴,要不然这个栾大还不知道要他费多少心思。却没想到,当初李少翁的事,全是阿娇一手主导。
栾大这一落罪,刘岳就开始想起另一件事,好像这个栾大曾经娶了卫长公主。对于卫氏一族,刘岳没有任何好感,这个卫长公主也在其中,她能够脱于栾大之手,完全是个意外。那个低眉柔眼的卫长公主,心地也未必就是那么温和…
九月,刘彻记起张骞曾经说过,大宛是一个农牧业兴盛的国家,产稻、麦、葡萄、苜蓿,尤以汗血马著称。刘彻现在所求的,无非就是长生不老和江山天下,当然很渴望得到汗血马,于是下令让使者带着厚礼出使大宛,以求换取汗血马。
马的战争…刘岳在心里笑了笑,在刘彻送别使臣的时候,悄然地向阿娇告别,离开了他生活了十六年的皇宫,却发现竟然还不能称其为家,苦涩的感觉涌上心头。
船已经在这些年一点点造好,虽然刘岳不擅长这些,但汉朝自有能人巧匠,造出了一艘足以抵挡巨风大浪的大船,结实的程度可以和现代军舰相媲美,厚实的木料,密密地刷上了几十遍桐油,刘岳有理由相信他能平安无虞得到达任何一个地方。
扬帆出海的那一刻,已经离长安很远很远了,却似乎是看见了刘彻奔来的身影,刘岳摇摇头,刘彻怎么会来呢。转身看向辽阔的大海,心情莫名地复杂,身后的这块土地,让他不舍,身前的大海,让他憧憬。
刘彻确实来了,只是刘岳已经走远,再见不到了。刘彻的心沉了下来,他终于还是失去了这个儿子。
回宫后,刘彻就病了,在病榻上缠绵了数月不见好。阿娇想了很久,才将刘岳留的那封书信交给刘彻。刘彻看过后一口血涌了上来,吐在刘岳的书信上,却不肯给阿娇看,阿娇也就不再问了。
“刘玄,回来。”刘玄抱着刘彻的奏报走得远远地,笑得天真无邪,阿娇边忙叫他。
刘玄嘻嘻地笑,抱着奏报就是狠狠一啃,口水沾满了奏报,有几处墨已经开始被晕染了:“娘亲,臭臭。”
阿娇白了刘玄一眼,皇家的贡墨哪里是臭的,明明还留着淡淡的兰香,这孩子真是不懂得欣赏:“臭就还给爹爹好了,月月姐姐带你去玩好不好?”
“不好,爹爹痛痛,我照顾爹爹。”刘玄不能理解,为什么他那个笑起来像云霞一样灿烂的哥哥不见了,而爹爹又病了,然后娘就没时间搭理他,他完全还厘不清这里面的因果关系。
刘彻听着刘玄的稚言儿语,心头升起淡淡的暖意,既然刘岳走了,那么他必以全部的情感去呵护这个孩子:“玄儿,爹没事,你去玩。”
“不要,我要陪爹爹。”主要是自从刘岳走了以后,宫里忽然变得不好玩起来,宫里的人大多冷淡疏离,在刘玄看来,只有那个叫他小玄子的哥哥待他最好。
“你陪爹爹可以,但不能吵着爹爹。”阿娇摸了刘彻的额头,烧已经退了下来,应该是没事了,这个时候,刘彻应该想要吃点东西补充体力吧。
刘玄扬起眉眼,高高兴兴地点点头:“我不吵,我最乖了!”
“娘亲去叫人端吃的来,你乖乖的!”阿娇见刘玄用力地点了点头,再看了眼刘彻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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