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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第2页）

&esp;&esp;“这两天去神龛给氏神上香的时候，似乎闻到了一股臭味。”

&esp;&esp;“我也有闻到，若隐若现的，怎么回事？”

&esp;&esp;“我觉得是不是先前那个逃脱的祭品死在了院子里哪个角落，开始腐烂所以有点臭气？”

&esp;&esp;“有可能，藏了这么久，差不多是该饿死了，得快点循着味道赶紧把尸体找出来处理了。”

&esp;&esp;“臭味在神龛附近，那人不会躲到神龛底下了吧？”

&esp;&esp;“普通人怎么会不惧怕氏神，怕不是疯了。”

&esp;&esp;罗玉安默默吃东西，觉得这两位老太太像是说起家里某个角落死了一只老鼠。

&esp;&esp;然后就是……她伸出胳膊嗅了嗅自己的味道。好像，真的有点臭，这就让人觉得很羞耻了。她也想过洗澡，但是那个院子里没有能洗澡的地方，她想出院子都必须由氏神带着，她不太敢麻烦氏神，所以一直拖着。

&esp;&esp;现在不清理真的不行了，要熏着氏神他老人家了。

&esp;&esp;“洗澡？”氏神似乎才被提醒，含笑说：“是啊，人类需要清理身体。”

&esp;&esp;提出这个要求的罗玉安见氏神没有嫌弃麻烦，心里松了一口气。氏神在前面飘，她在后面追，找到了一个澡堂。这宅子里的澡堂和食堂一样，外表古意盎然，一走进去里面建造得标准舒适，有十几个隔断的洗澡间，还有浴池。

&esp;&esp;终于能痛痛快快洗一个热水澡确实舒服，只是过程令人提心吊胆，倒不是因为氏神飘在附近，而是因为洗到一半澡堂里来了其他人，而且她还终于发现，这是个男澡堂。

&esp;&esp;她在最内侧一间，旁边几间进了人，那几个人一边洗一边聊天。几位大哥似乎是负责守卫神龛院落的，虽然表面上一派冷硬严肃的风格，但是洗澡的时候竟然很能聊。

&esp;&esp;罗玉安听着他们从换班周期聊到销假回去之后去哪玩，再聊到了氏神。

&esp;&esp;经过这段时间偶尔在外面院子听到的三言两句，罗玉安已经知晓氏神是秦氏一族的氏神，秦氏是有神庇佑所以庞大繁茂的家族，这些人都是秦氏族内挑选过来，除了两位氏女，其余人隔一段时间都会轮换。

&esp;&esp;“听氏女说，这一次苏醒的氏神性情很温和，先前秦明朗和秦明城犯了那么大的错误，疏忽了祭品，都没有剥夺他们的姓氏，只是把他们赶到边缘区去了。”

&esp;&esp;“那我们这一期的护卫任务应该是比较轻松的，至少不会死人。”

&esp;&esp;“前两年那一期才是惨，那一次苏醒的氏神性格冷酷，在他苏醒期间犯错了的秦氏族人都没什么好下场，连守卫都因为被他察觉有不当行为死了两个。而且那位对‘刑’非常偏爱，那一年送到本家来接受‘祝福’的婴孩估计以后都会被影响变成‘酷吏’。”

&esp;&esp;“说到这个，以前也有一次。知道叔祖秦非珺吗？现在当首席判决官，被誉为‘行走法典’那位老人家。据说叔祖出生那一年，氏神苏醒的性格就特别严苛冷酷，所以叔祖他们那几个被氏神祝福过的孩子也被影响，他们修改过制定的律法，还有叔祖作为判决官判的那些案子，犯人统统都得到了最严重的处罚。”

&esp;&esp;罗玉安听着这些八卦，脑袋越来越低。这些人不知道，他们在八卦他们氏神的时候，氏神本人就坐在旁边的洗澡间隔断上，带着温和笑容静静听着。

&esp;&esp;稍稍抬头往上瞄了一眼，罗玉安看见氏神垂下的白袖子，加快了洗澡的动作。

&esp;&esp;趁着那些人还在洗澡没出来，罗玉安赶紧换上干净浴衣溜出去，再次拉上了氏神的袖子，在他的带领下回去。她06赐福

&esp;&esp;上完香的氏女没有如同往日一样迅速离开，她们恭敬地对着上首神台叩拜，说道：“氏神，快到神诞月了，最近族内有九个新出生的孩子有资格得到您的赐福。”

&esp;&esp;躲在氏神身后折纸花的罗玉安一愣，神诞月？她还从没有听过这种说法。还有那个新生儿的赐福，让她想起之前听到的八卦，似乎是某种仪式。

&esp;&esp;氏神声音温和，“依循惯例，令他们神诞月第二日来此。”

&esp;&esp;“是。”

&esp;&esp;两位氏女离开后，罗玉安从藏身处出来，看了眼外面浅灰色的天空。她来到这里已经有一个月，来的时候是秋末，如今都入冬了，天气越来越冷。

&esp;&esp;一回头，见氏神望着自己，似乎在等她问些什么。没准备问问题的罗玉安在这种目光下试着问道：“刚才说的神诞月，是氏神诞生的时间吗？为什么是神诞月而不是神诞日呢？”

&esp;&esp;她想起那些通用的节日，一般来讲传说中的仙神佛祖，都有诞辰，但都是某一日。

&esp;&esp;“因为，氏神的诞生，需要一月时间。”氏神缓慢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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