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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2页）

&esp;&esp;李柏奚：“一般客户都会有个大致的想法，哪怕是一两个字。”

&esp;&esp;程平不太清楚化妆行业的情况，正在检讨自己，却听李柏奚低沉地说：“对不起，我高估了自己。我以为这几天时间总能冒出点灵感，给你设计一个前所未有的妆，结果……”

&esp;&esp;他正在将需要用到的产品按顺序排开。程平看着他不假思索挑眼影的动作：“但你现在思路很流畅呀。”

&esp;&esp;李柏奚沉默许久，苦笑了一下：“我师弟可能没说错。”

&esp;&esp;在化妆班临近毕业时，一脸死宅相、存在感极低的李柏奚渐渐凭借着扎实的功底冒出了头来。

&esp;&esp;他虽然不擅长立标签显个性，技艺却越来越精湛。班上讲课的老师都是当时的业内大神，一来二去，便开始对他青眼有加。

&esp;&esp;角落里的死宅成了明日之星。这下师弟便不舒服了。

&esp;&esp;他对李柏奚说话也带上了火药味，从前闲聊时那些友好的建议，变成了夹枪带棒的嘲讽。

&esp;&esp;李柏奚那时也算年轻气盛，直愣愣地放话说：“等比赛时凭实力说话呗。”

&esp;&esp;那是一场面向业内新人的化妆比赛，历届崭露头角的获奖者后来都混得不错。如果能拿奖，就是他们履历上的

&esp;&esp;李柏奚赶飞机去了。

&esp;&esp;他也难得揽到国际活儿，这次是因为那位女星想剑走偏锋，往林中精灵造型里加入一些中式水墨元素。飞十几小时后落地又要开工，李柏奚只能连轴转。

&esp;&esp;程平独自去了平台派对。

&esp;&esp;万圣节主题的现场，字面意义上的群魔乱舞。什么人鱼人马、猫妖兔妖，活像是李柏奚那张列满备选项的清单成了精，在一排长枪短炮前头百鬼夜行。

&esp;&esp;程平一身深色礼服，甫一进场就淹没在了花红柳绿的欢乐海洋里。他也不在意，默默穿过人群去找吃的。

&esp;&esp;结果这一路走过去，当场上演摩西分海。

&esp;&esp;左右人群的闲聊声都弱了下来，相机咔嚓声逐渐激烈。

&esp;&esp;程平入行晚，又顶着个耍大牌闹脾气的名声，所以也没有业内熟人上前攀谈。他倒是乐得清净，殊不知两旁的人心里都在不约而同地疑惑：程平原来这么好看吗？

&esp;&esp;暗黑的吸血鬼妆丝毫没有柔化他的气质，反而将之打磨得更锋利、更森冷。他脚步到处，像一把劈开这衣香鬓影的剑。

&esp;&esp;众人的目光或明或暗地跟随着他，又怕被他刺伤。

&esp;&esp;然后就见该吸血鬼走到自助餐桌前，严肃地拿起一只甜甜圈啃了一口。

&esp;&esp;众人：“……”

&esp;&esp;程平眼睛不舒服。不管怎么用力眨眼，都抵消不了美瞳的异物感，导致他一直在冒眼泪。

&esp;&esp;他左右转动着眼球，无意间把全场扫视了一遍。

&esp;&esp;今晚场上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视线焦点。那是位刚刚成年的小花，装扮成了蓝孔雀，头戴羽毛，化着带亮片的蓝调烟熏妆。

&esp;&esp;这样的妆容很容易带上风尘气，但是在她稚嫩的脸上就显得灵气十足，顾盼生辉。

&esp;&esp;程平注意到人群都在拍她，多看了几眼，心想她的化妆师也挺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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