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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节（第1页）

&esp;&esp;顾登恒眼前发黑，身体一歪，差点倒下。

&esp;&esp;周围内侍及臣子快速冲过去，将他接住。

&esp;&esp;王声远随手抄了本奏折，对着顾登恒的脸微微扇风，给他顺气。

&esp;&esp;“何必呢？啊？我说何必呢！”顾登恒终于崩溃，忍着锥心之痛问道：“都是朕的儿子，你们想逼朕承认什么？我一个孩子要迫害了另外一个孩子？你说何必呢？”

&esp;&esp;他看着顾泽列长成。

&esp;&esp;从一个只会咿呀的婴儿，到走路，到说话，到识字，到成人，再到成家。

&esp;&esp;他心中的孩子，还是一个会在他膝前撒娇的孩童，是会天真向他求教的幼子。昨日，昨日他还是个天真善良的少年，今日，他怎么就成了个残骸长兄的孽子？

&esp;&esp;为什么？

&esp;&esp;顾登恒目光涣散，落在远处的房梁上。似有幻影从眼前飘过。

&esp;&esp;是长剑。是鲜血。是尸首。是每日每日出现在他梦中，叫他痛不欲生、又无法忘怀的场景。

&esp;&esp;他当初亲眼看着自己长子离世。那种惨失爱子的苦痛，他这辈子真的承受不住下旨，同将军说一声，才能调动京中金吾卫。你知道将军在何处？”

&esp;&esp;方拭非转身即走。

&esp;&esp;“算了这个不可靠的家伙。”王声远抓过卢戈阳说，“你跟着去，年轻人一夜不睡算不了什么。快去！管着些他！”

&esp;&esp;王声远跑去见顾琰，御史公则先回御史台理事。

&esp;&esp;刑部尚书不信邪地赶去刑部，要翻方拭非之前说的灭门案件。以证她话真伪。

&esp;&esp;方拭非去找金吾卫将军借兵，可并不顺利。对方几番推脱，要验证，要传话。从未时一时磨蹭到了天色转黑，还没见到将军本人。

&esp;&esp;方拭非等不及了，就直接将事情交给卢戈阳去办，自己先行离开。

&esp;&esp;卢戈阳拦不住她，等在原地惶恐不安。

&esp;&esp;不知怎么自己就跟方拭非成了一伙儿，冒天下之大不韪。

&esp;&esp;他本意不想参与此事，一点都不想。

&esp;&esp;卢戈阳进退两难，最后还是留了下来。

&esp;&esp;到酉时三刻，负责维护城中治安的金吾卫，终于分出五十来人的队伍，用于几人派遣。卢戈阳命他们四散前去搜索可疑之人。

&esp;&esp;几名金吾卫面露不悦，懒散走开。

&esp;&esp;卢戈阳交代完毕，也不敢走远，坐在城中等待士兵前来回报。

&esp;&esp;过子时，卢戈阳昏昏欲睡。抬首看着被乌云遮蔽的半轮残月，心绪却已飞远。

&esp;&esp;失踪许久的方拭非忽然出现在他身边。

&esp;&esp;卢戈阳回神问：“你去哪里了？”

&esp;&esp;方拭非淡淡说：“思考。”

&esp;&esp;他低头一看，见方拭非手部的伤口尚未处理，但此时已经不再流血。手心处还有干涸的血渍。

&esp;&esp;卢戈阳：“你在想他藏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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