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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第1页）

&esp;&esp;“行，我也走了。”cy礼貌地与天和告别，离开了27楼。

&esp;&esp;总经办敞着，天和走进本该是自己的办公室，坐在兄长那张转椅上，吁了口气。副总进来，在办公桌对面坐下，看着天和，两人都不吭声。

&esp;&esp;“我哥接手公司的时候，你就在了吧。”天和说。

&esp;&esp;“你爸生病的时候我来的。”副总看看四周，说：“喝点？”

&esp;&esp;“你喝吧。”天和哭笑不得道：“我对洋酒有心理阴影了，我哥跑路前找我喝了一宿。”

&esp;&esp;副总从架子里翻出一瓶酒，两个杯，说：“还是喝点儿吧。”

&esp;&esp;“他们都挺喜欢公司。”天和想了想，接过杯，说：“哭的是真哭，舍不得的也是真舍不得。”

&esp;&esp;“活儿干成这样，想团建就团建。”副总随口道：“想请假就请假，一年两次团建，巴黎、伦敦、北海道随便去，上班打游戏，下班吃日料聚餐，谁不喜欢？”

&esp;&esp;天和：“嗯，连扫地阿姨都能开一万二的工资，能感觉到大伙儿深爱着公司，可是你们就没人劝他？”

&esp;&esp;“有用么？”副总无奈道：“行业里全在吹捧他，早就昏头了，资本新贵、科技公司的神话……你看墙上，还挂着呢。”

&esp;&esp;墙上是闻天岳与几名重量级官员的合影，副总又说：“国家扶持，怎么都得扶上去，无形资产抵押，银行一批就是六亿，那天支行行长回去，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esp;&esp;天和：“项目进度我重新看过，还有希望么？”

&esp;&esp;副总木然摇摇头：“我看是做不出来了，技术总监拷了一份给你，你再回家做几年试试？服务器秘钥在文件袋里了，就怕你家里电脑跑不动。”

&esp;&esp;天和想了想：“最后一个问题，这么多年里，你就没和我二哥吵过架吗？他做什么决策，你们全由得他？”

&esp;&esp;副总无奈道：“吵得还少吗？我让他别买西班牙，一注全压法国，现在好歹还能有个千来万剩下，再押个比分，说不定整个公司就翻身了！”

&esp;&esp;“你也回去吧。”天和花了很大力气控制自己没说出那个“滚”字：“常联系，拜拜。”

&esp;&esp;副总把酒一口喝完，重重地拥抱了下天和，倒退着走出办公室，潇洒地抬起了手。

&esp;&esp;日暮时分，夕阳从楼层窗外投入，照得公司里鎏金溢彩，落在一个个显示器上，员工们已将自己的手办、键盘、上班打游戏用的鼠标，全收走了。

&esp;&esp;天和走进十九层，安静地看着这一排排座位，小时候，父亲带他去过

&esp;&esp;“a股又崩盘啦——”

&esp;&esp;搬家工人把东西搬出电梯时，不小心害金刚鹦鹉在电梯门上夹了一下，鹦鹉受到了惊吓，挥起翅膀，行云流水般连扇那工人四巴掌，疯狂扑腾，声嘶力竭地狂叫起来。

&esp;&esp;“什么什么？a股怎么了？！”工人反倒被吓得更厉害，以为这鹦鹉成精了，前来指点他赶紧清仓逃命，哆嗦着一边掏手机一边就要跪下磕头。

&esp;&esp;天和快步过来，把小金接过去，说：“抱歉，这家伙胆子小。”

&esp;&esp;方姨抱着猫，在公寓里四处看了眼，说：“你爸以前将这房子留给了你大哥，也还好想起来了，喏，地方不大，格局倒是不错。”

&esp;&esp;天和一手抱着鹦鹉，另一手抱着那只智障蓝猫，鹦鹉惊魂犹定，还不住伸翅膀去扇蓝猫，一边扇一边叫，天和放开手，鹦鹉飞到冰箱顶上，再也不下来了。

&esp;&esp;窗玻璃蒙着厚厚的一层灰，方姨又说：“菜市场近，楼下也有公交站，地方小，有小的好，房子大了，每天见个面都难。”

&esp;&esp;“嗯。”天和勉强笑笑，卷起袖子，准备打扫卫生，方姨忙道：“你哪里会做家务？我来吧！你去忙你的工作。”

&esp;&esp;“我没有工作了。”天和朝方姨说。

&esp;&esp;“去写你的计算机程序。”方姨又说：“那个能卖钱，你爸爸当年就是这样发家的，你凭什么就做不到？”说着眯起眼，笑道：“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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