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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节（第1页）

&esp;&esp;周煦不禁又想起小时候在张正初卧室里看到的那一幕——

&esp;&esp;地上摆放着数不清的香炉，每个香炉里都插着三炷香，香上串着黄表纸符。那个“怪人”像惠姑一样在地上爬行，时不时会凑到香炉面前，深深嗅一口烟雾。

&esp;&esp;就好像……透过烟雾吸食了别的什么东西，由此获取生息。

&esp;&esp;他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那个本家里住了不知多少年，判官各家都要让一头的家主张正初，居然是那样的怪物。

&esp;&esp;他搓了搓脸，仓惶抬头，就看到了闻时冷如冰川的脸，风雨欲来。

&esp;&esp;“怎、怎么了你？”周煦问。

&esp;&esp;卜宁好心答了一句：“那些笼涡流于四处，被张家加护着，迟迟不解，每年每天都在引无辜之人入笼，或是侵蚀附近的人，那些人身上的怨煞积到一定时候，又容易成笼，并为笼涡的一部分。由此恶性循环，笼涡会越长越大，一点点往外扩……”

&esp;&esp;那是很糟糕。

&esp;&esp;周煦想。

&esp;&esp;接着他听到卜宁又说：“而那些，本质还是从师父身上引出来的，所以还得他来担。”

&esp;&esp;“我操。”

&esp;&esp;周煦这下是真的吓到了。

&esp;&esp;他总算明白闻时为什么这副山雨欲来的模样了……

&esp;&esp;什么模样他都能理解。

&esp;&esp;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忽然震了起来。

&esp;&esp;周煦掏出来一看，屏幕上跳着那个熟悉的陌生号码，他虽然还没来得及存，但已经记住了那个尾数。

&esp;&esp;是张正初。

&esp;&esp;“接。”不知道谁说了一声。

&esp;&esp;周煦手一抖，默默点了接通。

&esp;&esp;他在一屋老祖宗的沉默盯视下，“喂”了一声，然后听见张正初在手机那头说：“小煦啊，太爷到了。”

&esp;&esp;周煦心头一跳：“你们在哪？”

&esp;&esp;张正初说：“村口。”

&esp;&esp;周煦心说你都没问我们哪个村呢，怎么知道位置？后来一想，好赖还有类似追踪符的东西，哪用得着他自己说呢。

&esp;&esp;“要不。”周煦想了想说，“要不你们上来——”

&esp;&esp;话还没说完，就被闻时打断了。

&esp;&esp;他的手不知何时已经缠上了傀线，长长短短垂于指尖。

&esp;&esp;他说：“不用，我们下去。”

&esp;&esp;挂掉电话的时候，周煦莫名想到四个字。

&esp;&esp;死神来了。

&esp;&esp;会面

&esp;&esp;津沧高速和津石高速相交汇的地方，有一处不大起眼的出口。沿着带急转弯的匝道出来，就是一条通往村镇的路，会穿过防风林和大片田野。

&esp;&esp;这条道平时多是货车在走，路况并不很好，私家车一般能避则避。到了半夜，连货车都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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