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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孔姨心情舒畅，回道：“这不都跟子安学的吗，这孩子以前可不省事儿，一星期见不着一面。但话说回来，良辰底子是好的，认真干起事来，比谁都上心呢。”

&esp;&esp;子安妈妈同意道：“是，良辰品性好，对人关心不放在嘴上，但谁都照顾到了。”

&esp;&esp;两老太太互相吹捧儿子，有来有往，聊得热火朝天。

&esp;&esp;没多久邱新志来了，他也不见外，自来熟地坐在教授旁边，三两句两人就喝上了。由大成发现这老外不但能说还能喝，两瓶红酒很快见底，便给他倒了半杯二锅头，告诉他来北京不喝这个，那可不像话咧。

&esp;&esp;教授烈酒下肚，居然没趴下。不久之后，他的舌头慢慢开始不受控制，“北平”的幻影在脑子里万花筒似的堆叠起来，成了一幅幅超现实的画像。这两天游览下来，他发现北京跟想象中的北平完全不同，跟媒体报道里的雾霾锁城也不一样，他看见马路上的好车那么多、人的衣服那么时髦绚丽、骑的自行车却都是黄色的……似乎没了城墙之后，它就没了形儿，破罐子破摔，怎么快乐怎么过了。他有点嫉妒这里的繁华，却也有着惋惜。

&esp;&esp;他呼出一口酒气，对邱新志和由大成道：“中国变了很多，我读书里看到的，是幻想的小说吗？人的这里不一样了，”他指着脑袋，“以前儿子必须生儿子，现在儿子不结婚可以的，是hoosexual也可以的。”说着他笑嘻嘻地看着由良辰。

&esp;&esp;邱新志脸色大变，忍不住瞟向由良辰。由良辰吃了一惊，他们没有特地拜托子安妈妈和继父隐瞒他们的关系，以为初次吃饭，总不会把话题引到那个方向。

&esp;&esp;孔姨和由大成听懂这意思了吗？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esp;&esp;听说西班牙的日常是这样的：九十点上班，慢悠悠吃个早餐，工作两三个小时，下午两点吃饭，午休两小时。再干点儿活，然后就该下班了。晚餐□□点开始，慢慢吃到十一二点。年轻人会去夜店继续嗨……

&esp;&esp;他们吃饭能吃三个小时，南部的假期可以多达一年的三分二，上班时间有很多人在路上闲逛、晒太阳、跑步，他们爱吃，好色……

&esp;&esp;真让人气愤啊，这生活也太不靠谱了吧！然后回心一想，我除了把作息提前两小时，生活也差不多是这样……

&esp;&esp;父亲的斧头

&esp;&esp;邱新志机灵，立即把话题岔开：“环境变了，人就变了。以前一大家族的人住在四合院里，现在老胡同拆得差不多，人都搬楼房里了，别说一大家族，跟父母一起住的都不多。”

&esp;&esp;子安妈妈也立即醒悟到教授说漏了嘴，她不晓得由良辰父母知不知道两人关系，但有些事知道归知道，放在台面上说却是禁忌。她对孔姨笑道：“你们一家人还能住一起，真难得，妹妹很有福气呀。”

&esp;&esp;孔姨勉强笑了笑。

&esp;&esp;本来和乐融融的气氛，突然就冻结了。席上所有人都默默不语，教授喝着酒，邱新志心里叹息，也跟着端起杯子，一口把酒闷到嘴里。他在由家早就感觉到一种箭在弦上的气氛，就算教授不多嘴，恐怕一触即发的瞬间也迟早会来临。

&esp;&esp;这时候，霍子安把食物端了上来。他煮了龙虾意面和煎鲷鱼，撬开了几打新鲜的贝蒙生蚝，给孩子们炸了些鱼条和蔬菜。

&esp;&esp;由良辰赶紧把孩子赶回席上，帮着霍子安把食物分到盘子里。

&esp;&esp;子安妈妈笑道：“好久没有吃到子安做的菜了。”霍子安把柠檬汁挤进生蚝里，递到了妈妈的餐盘上，用上海话说，过两天闭店，给她做葱油鸡、炒草头、槽带鱼。

&esp;&esp;邱新志打趣道：“子安，原来侬会说上海话啊。”

&esp;&esp;“怎么不会，我在上海菜市场买菜，阿姨都要给我搭根葱啊。”两人顺势说起本帮菜里各种好吃的，席上才有了点热闹声息。

&esp;&esp;霍子安没听见先前的对话，感觉到气氛奇怪，给由良辰投去个询问的眼神。

&esp;&esp;由良辰只是摇头。

&esp;&esp;饭局结束后，霍子安和由良辰把他们送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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