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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第1页）

&esp;&esp;“那便多看些书，书看得多了自然就知晓了哪些是真的，哪些是编造的。”赵阑瑛话说得多了，喉咙愈发难受，便想快些结束，“好了，月桂

&esp;&esp;“你也算是好性儿的。”

&esp;&esp;萧宝绥抄完了最后一个方子时，屋内只剩下她和一个一直端坐在上首看着她们抄书的老嬷嬷。

&esp;&esp;她浅浅一笑，揉了揉酸疼的手腕，起身给嬷嬷行了一礼：“宝绥抄得慢，让嬷嬷劳累了。”

&esp;&esp;那老嬷嬷微微屈了眼睛，脸上的褶子都有几分严肃：“得了吧，若不是因为你代她们抄了几份，也不至于抄到这个时辰。”

&esp;&esp;“抄得多了，我也是受益的。”萧宝绥低头收拾了笔墨纸砚，她理好了刚抄好的一沓送到了嬷嬷面前。

&esp;&esp;老嬷嬷点头，拿着厚厚一摞的抄写，颤颤巍巍地起身。

&esp;&esp;萧宝绥见了忙上前去扶：“嬷嬷住哪里，我送您回去吧？”

&esp;&esp;“那也好，我就住在浣衣局后院西南角。”老嬷嬷没有推辞，扶着萧宝绥的手边走边道，“今日这十几人里头，你倒是头一个问我劳累的。”

&esp;&esp;“是宝绥的本分。”萧宝绥轻声，顺口提醒了一句有台阶。

&esp;&esp;“你家人将你教得很好。”老嬷嬷眯着一双有些混浊的眼睛定定地望着黑如墨的夜空，声音轻轻，好似喃喃自语。

&esp;&esp;萧宝绥没听清嬷嬷的话，只当她是在自言自语便也没问。

&esp;&esp;一路上静悄悄的，只有呼啸着的风声。

&esp;&esp;“都这时辰了，我就不留你进来喝茶了，你快些回去罢。”老嬷嬷看了一眼漆黑的夜空，步履蹒跚地进了屋。

&esp;&esp;萧宝绥见她关上了门，才放心地回了尚服局。

&esp;&esp;折腾了这一阵子，天已经黑透了。夜空仿佛是浸满了墨的纸，漆黑的好像有墨汁要滴落下来似的。

&esp;&esp;浣衣局有些偏僻，白日里就人烟寥寥，夜里更是连个人影儿都没有。萧宝绥只拿了一盏小灯，被风吹得左歪右倒，眼看着就要灭。

&esp;&esp;她小心地护着灯，恍惚间余光好像瞥见了什么黑影快速动了一下。萧宝绥吓得下意识捏紧了灯柄，看了一眼四周利爪似的光秃枝杈不禁打了个寒颤。

&esp;&esp;“是风吹的、是风吹的……”她小声念着努力安慰自己，可从前在别人那听来的关于宫中鬼怪的传说，却是一股脑儿地全在脑海里涌了出来。

&esp;&esp;萧宝绥脚下步子急慌慌的，心中越怕，越忍不住去看。她微微偏了头，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张牙舞爪的枝杈，连动的迹象都没有。

&esp;&esp;她略略松了口气：定是我抄书抄多了眼花……

&esp;&esp;还没等她全然放下心，一束黑影飞快掠过，萧宝绥恰巧看得一清二楚。

&esp;&esp;“啪”的一声，那盏小小的宫灯摔在地上，莹黄的烛火唰的一下灭了。

&esp;&esp;萧宝绥僵硬地移动着眼珠儿，循着那黑影的轨迹缓缓落在了那道红墙之上。她借着清冷的月光，看着那个坐在墙头上的影子：轮廓俊美，面孔惨白，一双黑眸深的像两个黑窟窿，像极了画本子上的恶鬼修罗。

&esp;&esp;四目相对，萧宝绥打了个哆嗦，身体僵直得想动都动不了：原来宫里有鬼是真的！

&esp;&esp;四周光影全无，寒浸浸的风从领子灌了进去，萧宝绥浑身发凉，一双杏眼瞪得圆圆的，细密长睫娇弱地打着颤儿，就连眼角的一丝红血丝都透着惊恐惧怕。

&esp;&esp;“你怎么不哭？”

&esp;&esp;那“影子”忽然开了口，语气似是有些失望：本想着她将我哭烦了，就把脑袋敲掉带回去当摆件儿来着……

&esp;&esp;萧宝绥一愣，莫名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

&esp;&esp;“影子”轻飘飘从墙上跃下，像只鬼魅般倏的一下飘到了萧宝绥跟前，伸手捏起她精致小巧的下巴。

&esp;&esp;他盯着那双琉璃似的眼珠儿，眸子燃起一簇兴奋的小火苗，瞬间就忘了自己来时的初衷，把脑袋抛在脑后：“这眼睛漂亮的，能挖出来当首饰……”

&esp;&esp;钳着下巴的那只手冷冰冰的，没有半点儿生气，定是吃人的鬼魂。

&esp;&esp;萧宝绥心肝儿“啪”的碎了一摊，颤颤巍巍问了一句：“那我哭，您是不是就能饶了我？”

&esp;&esp;楚悖定定地看着一脸认真的萧宝绥，好像只要他点头，她立马就能哭出来。

&esp;&esp;他扬了扬眉毛，难得觉得一个人有意思，啧啧称奇：“早晨也没见你哭，你有什么怕的吗？”楚悖顿了顿，唇角扬起一个残虐的弧度，“我去给你找来。”

&esp;&esp;萧宝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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