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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第3页）

&esp;&esp;她对奚娴的感触又十分复杂。

&esp;&esp;有林紫贤安排，奚娴很快便得以离开林家，从头到尾，林老太君都不曾见过她，但事事也不曾怠慢。

&esp;&esp;奚娴伤了身，回到府里便去见了老太太。

&esp;&esp;祖母见了她也不过是叹气，慈和悲凉的眉目平静极了，只是缓和道：“娴娴，你怎么就咬舌了呢？究竟是为了甚么？”

&esp;&esp;奚娴自顾自摇头，指着自己的喉咙，又慢吞吞摇头。

&esp;&esp;奚老太太要被气死了。

&esp;&esp;离了祖母那头，奚娴迎着风往外走，无措和迷茫充满心间。

&esp;&esp;她也不晓得为什么，但只是觉得，似乎人生很没意思。

&esp;&esp;永远在僵持和纠结，思考着难以达成的目标，心底隐藏着龌龊的心思，自我厌恶，却难以放逐，红尘俗世大抵如此。

&esp;&esp;所有人都是一抔黄土，她死过一次，没什么感觉，因为并不认为死有什么大不了的。

&esp;&esp;最痛苦的还是浪费了自己的感情和时间，得到的却只有痛苦和麻木。

&esp;&esp;嫡姐若是知道，她有这么恶心龌龊的心思，会不会冷笑？会不会厌恶她？会不会亲手把她远嫁了？

&esp;&esp;其实这都没什么。

&esp;&esp;奚娴只是希望，自己永远是特殊的那个人，像是皎洁的月光，或是心口的疤痕，却不要是阴暗角落里的啮鼠，啃食着腐烂发臭的木头，在人的心里留下毛骨悚然又恶心的回忆。

&esp;&esp;她觉得……觉得自己疯了。

&esp;&esp;只要是和陆宗珩有关的事，奚娴俱是忍不住迷恋，忍不住抗拒，又只能毁掉自己，来显出她有多么清醒理智，可她现在仔细想来，又不那么爱他，莫名其妙把爱转移了。

&esp;&esp;

&esp;&esp;做出那么似是而非的荒唐事来，甚至有了离谱的想法，奚娴觉得崩溃而木然。

&esp;&esp;她忽然想去见嫡姐。

&esp;&esp;奚娴认为，或许这样才能令她心神安宁，真正见到那个人，她就会发现自己的梦和遐想是多么可笑，梦里的人都是虚幻缥缈的，根本与现实无涉。

&esp;&esp;只是嫡姐却还是不在府里，听丫鬟说，姐姐要等到来年开春才会回来。

&esp;&esp;紫玉还说：“主子知道姑娘做的事了。”

&esp;&esp;奚娴茫然麻木，紫玉提示道：“咬舌。”

&esp;&esp;奚娴没想到嫡姐甚么都知道，一时间拉着袖口，抿嘴不言。

&esp;&esp;奚娴看起来更瘦了，不过一两日功夫，她的下巴更尖了些，面容苍白，身段纤细得如风中柳絮，眼里竟像是时时能含着泪，楚楚可怜像是萎靡的花儿。

&esp;&esp;叫人没法说出更重的话来。

&esp;&esp;紫玉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半晌，哑然道：“……奴婢请您好生养伤。”

&esp;&esp;奚娴在纸上写道：姐姐没有旁的嘱咐？

&esp;&esp;紫玉摇头道：“再没有了。”

&esp;&esp;奚娴有些惊惶起来。

&esp;&esp;若是嫡姐是这样的态度，是不是不愿管她了？

&esp;&esp;是不是觉得她很愚钝，又蠢得不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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