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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第2页）

&esp;&esp;阿珠拼命喘着气，喉咙火烧火燎地疼。

&esp;&esp;“说话。”男子冷声。

&esp;&esp;“咳咳…我、我是小厨房劈柴的宫女，我、我不是坏人！”小姑娘睁着泪眼，战战兢兢地回道。

&esp;&esp;男子闻言敛眸扫了几眼面前的少女，年纪约莫十四五，穿着一件上粉下绿的袄裙，梳着正是宫中侍女常见的双丫髻。两侧乌黑的发髻上缠着几圈红丝带，衬着肥嫩的小圆脸有些娇稚。

&esp;&esp;黛眉浅浅，一双圆润杏眼此刻可怜兮兮地蓄着泪。

&esp;&esp;芝麻大的胆子，想来也不敢说谎。

&esp;&esp;“我以为…以为你想不开想要投湖，我便上来拉你…”小姑娘怯生生地解释着，生怕面前这男子一个不高兴真把自己掐死了。

&esp;&esp;“你想多了。”男子嗓音凉浸浸的，不似方才的阴冷，但也听不出喜怒。

&esp;&esp;阿珠望了望依旧箍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还以为面前这人是因为被人发现自己与厂督的腌臜事，恼羞成怒要灭口。

&esp;&esp;便颤颤巍巍道：“我、我知道你伤心，遇到这种事哪个人不伤心呢，可人的性命只有一条啊，生活里还有那么多开心的事，何必为了一个不值得人舍弃自己性命呢？”

&esp;&esp;男子闻言清隽眉头微蹙，在少女的眼里看来便是苦恼已久。阿珠直接语重心长劝道：“你放心，恶人有恶报，王吉祥他欺辱了这么多人，肯定不会有好下场的！”小姑娘一边说着一边想偷偷把男子的手从自己的脖子上移开。

&esp;&esp;没想到自己才刚上手，便被男子冷冷瞥了一眼，阿珠吓得连忙缩回了小手。

&esp;&esp;“王吉祥？他确实不是好人。”男子眼中闪过冷色，讥讽道，继而掀眸看向阿珠，漫不经心道，“不过你一个婢女又是从何得知？”

&esp;&esp;阿珠为了挽回自己的小命，便将自己先前所见的事说了出来，包括不幸丧命的小冬子，昨夜投湖以及今夜被猥害的小宦官。随后便苦口婆心地开始劝了起来：“所以你既然有命活着，那就一定要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啊……当然也要好好珍惜别人的小命……”说到此处小姑娘哀怨地看了一眼仍旧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

&esp;&esp;虽已松了力道，可仍旧是个威胁。

&esp;&esp;“要不是昨夜我没能及时去劝那个投湖的小公公，可能他也不会投湖了……”想到这儿，阿珠不禁心中有些受挫，继而开口劝道，“所以今天遇上你，我自然有着救人的心思…”谁想到你竟然恩将仇报！

&esp;&esp;当然后半句阿珠自然不敢说出口。

&esp;&esp;她怕她说了，面前这人真要恩将仇报了。

&esp;&esp;男子听罢，眼底露出几丝兴味，颇有兴趣地挑了挑眉，显然觉得有些可笑。

&esp;&esp;“所以就算我想杀了你，你也要救我是吗？”男子狭眸半眯着。

&esp;&esp;小姑娘闻言瞬时白了脸，结结巴巴道：“话、话也不能这么说……“

&esp;&esp;“我救了你，不求你的回报就算了，你怎么能杀我呢？”阿珠嗫嚅。

&esp;&esp;“是吗？”男子轻笑，那双桃花眼微微弯起，“若是我就想杀呢。”说着握在少女颈间的修长指节又开始慢慢收力。

&esp;&esp;入宫十几载，死在他手上的人不计其数，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宫人。

&esp;&esp;阿珠惊恐地瞪大眼，圆润的杏眼里盈满了泪花，呜咽道：“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做过一件坏事，村子里算命的阿婆都说我能活到八十岁的……呜呜呜……。”

&esp;&esp;“那她算得可真不准啊。”男子阴恻恻地笑。

&esp;&esp;阿珠听罢更害怕了，难道就因为她想救人，就要把自己小命搭进去了吗？那她也太亏了吧！世界这么大，好吃的那么多，她还没开始享福呢，怎么就要死了呢。

&esp;&esp;阿珠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害怕，眼泪就和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啪嗒啪嗒往外涌。

&esp;&esp;小姑娘也不挣扎了，像只待宰的羊羔。

&esp;&esp;“怕死？”男子挑眉。

&esp;&esp;小姑娘似乎看到了生的希望，拼命点着小脑袋，被泪水洗涤过的杏眼晶晶亮，模样可怜兮兮的。

&esp;&esp;怕死，当然怕死了，活着多好啊！

&esp;&esp;男子哂笑，对上小姑娘那双水汪汪的杏眼时黑沉的眼底浮现一丝久违的兴致。

&esp;&esp;有趣。

&esp;&esp;在他的手段面前，吓得屁滚尿流的人多了去了，但兴许是今天天气不错，他倒没有杀人的心思。

&esp;&esp;“放了你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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