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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我或者救赎我（第2页）

&esp;&esp;一个人死了，他的坏便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的好，是他为她猎来狐狸的心意，是他为护她而和人打架留下的疤。

&esp;&esp;明明那么好看的一张脸。

&esp;&esp;“那年雪落漫天，我去山上寻你……或许，一开始便是错的。”

&esp;&esp;要怪也怪她。

&esp;&esp;若那时她守住了，阿弥定然不会强来。

&esp;&esp;但她哪里能守得住。

&esp;&esp;没有那次，也会有下次。那样一个赤子般的人，那样一颗坦荡荡的心。

&esp;&esp;逃避的明明是她自己。

&esp;&esp;泪痕洇湿了他的衣衫，云舒低低地啜泣。

&esp;&esp;她感到一种钝痛从心口蔓延，逐步蔓延到四肢百骸，缓慢地侵蚀她的呼吸。

&esp;&esp;她快这样的痛淹没了。

&esp;&esp;护她、爱她、娶她，欺她、瞒她、奸她，囚她，辱她，杀她。

&esp;&esp;三千世界，每一个都是他。

&esp;&esp;阿弥，闵于归，晋宁帝，本就是同一个人。

&esp;&esp;他们之间发展到这样无可转圜的地步，少不得她自己的推波助澜。

&esp;&esp;最先背叛的人，是她。

&esp;&esp;澹台云舒意识到，往后余生她都会在这样的悔恨中度过。

&esp;&esp;这会成为她的梦魇，日日夜夜纠缠着她，不得解脱。

&esp;&esp;她的爱，她的恨，她的欲念，她的罪恶。

&esp;&esp;恍惚间，又好像听见了修弥的呼吸声。

&esp;&esp;她抬眸看他，看见他涣散的目光。

&esp;&esp;半晌，她抬手，帮他理了理头顶歪掉的发冠，又将他的几缕碎发拢入他的耳后。

&esp;&esp;动作轻柔，目光脉脉，像是一个女郎望着她的情人。

&esp;&esp;“你为何要……逼我至此。”为何要逼我手刃昔日的爱人。

&esp;&esp;“我们不应走到这一步的。”我只恨我没有饮下母后的那杯鸩酒，没有死在宫破的那一日。

&esp;&esp;“不要有来世了，这段孽缘便在今生结束吧。”

&esp;&esp;修弥咳了一声，涣散的目光凝了回来。

&esp;&esp;他注视着云舒，宛若好女的面孔上强扯着绽开一个笑。

&esp;&esp;云舒腰上的桎梏松开了，她下意识地要离开这方寸之地，却见修弥抬起的手缓缓落在了她的头上。

&esp;&esp;他抚摸着她凌乱的青丝，一下又一下。

&esp;&esp;他竟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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