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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节（第1页）

&esp;&esp;小白琪对着萤火郑重起誓：“我以后一定再给你一个身体。”

&esp;&esp;他学艺愈精，扎出的纸人就越活，白阳就从中挑选自己喜欢的，他们在白琪师父的眼皮底下演戏。

&esp;&esp;反正纸人都会动，三不五时就换一个，倒显得白琪并不对哪个纸人有所偏爱。

&esp;&esp;没有偏爱，就不会成灵。

&esp;&esp;白阳甚至还会了一点七门秘术，他太灵活了，他扎的纸人从工艺上，甚至能骗过白琪的师父。

&esp;&esp;但有一样，白阳办不到。

&esp;&esp;他做的纸人不会动，纸鸟不会飞。

&esp;&esp;白琪的师父以为徒弟的水平时好时坏，有时能动，有时不能，经常用戒尺惩罚他，打得小腿鲜血淋漓。

&esp;&esp;他就快死了，徒弟如果还学不会，要怎么传承呢？

&esp;&esp;白琪十六岁的时候，师父还是死了，师父对他再坏，那也对他有再生之恩，他仔细替师父办丧事。

&esp;&esp;扎了全套纸马，银山金桥，法舟渡冥海。

&esp;&esp;白阳诞生之初，就是因为恐惧害怕和憎恨，他恨白琪的师父不是一日两日，他飘在半空，看着棺材里的尸体，钻了进去。

&esp;&esp;白琪正抱着锡箔元宝进来，看见师父坐起，吓得元宝撒了一地：“师父？你……你没……”

&esp;&esp;人都已经死了三天了，放在棺中已经有味儿了。

&esp;&esp;白琪立时回神，原来师父说的都是真的，纸人生灵，就有妄念。

&esp;&esp;他假装自己松了口气的样子，对白阳说：“真是胡闹，赶紧出来！师父的尸体不许亵渎。”

&esp;&esp;白阳乖乖飘出来，他已经从一点萤火，长成拳头大的一团了，绕着白琪飘飘荡荡：“你能给我一个，像人一样的身体吗？我想当人。”

&esp;&esp;他与白琪太亲近了，这么坦荡说出来，也毫不在意。

&esp;&esp;他根本就分不出善与恶。

&esp;&esp;“等给师父送葬之后，我给你造个好的。”白琪这么答他，替棺材上钉，守过七七之后，他亲自给白阳扎了纸人。

&esp;&esp;纸人是十五六岁少年的模样，穿着褂衣，留着辫子，模样很清俊。

&esp;&esp;白阳就浮在他身边看着，绿光一闪一闪，他还品评眉眼：“不错，有点像你。”

&esp;&esp;等纸人扎好那一天，白琪指着心口那处空缺：“你从这里进去。”

&esp;&esp;白阳钻进纸腔，心口那块被黄纸填上，白琪对它说：“这以后就是你的身体了。”

&esp;&esp;他在太阳下如人无异，跟白琪一开始假扮成师兄弟，一起承办丧事，普通人家的丧事，扎出来的东西不必会动，只要活计好就行。

&esp;&esp;到后来白琪年岁渐长，而纸人的外表永远不变，白阳就假装是他弟弟，接着又假装是他的徒弟，他们相伴了十余年。

&esp;&esp;直到白琪终于收了新案【正文完】

&esp;&esp;怀愫文

&esp;&esp;白阳从红棺中站起，飘到棺外，白黎的碎骨残灰被他裹在纸竹中，凭这一点七门碎骨，他也一样能操控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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