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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节（第3页）

&esp;&esp;霍震烨打电话去长三堂子，那边却说：“有位爷已经下了定钱，请小金宝那天去弹唱。”

&esp;&esp;“也是冬至？”霍震烨皱起眉头，就算是冬至祭祖，也都是请戏班子唱大戏，哪有请堂子里的姑娘去弹琵琶的。

&esp;&esp;“可不就是冬至那一天嘛。”那日子生意也淡，哪家的爷们那天不回去祭祖宗的，对方花了大价钱包下小金宝。

&esp;&esp;本来长三堂子有规矩，不是熟客，不出堂子，可再大的规矩怎么抵得过十根金条。那可是十根金条，再养一个小金宝都够了。

&esp;&esp;白准听见，目光一沉。

&esp;&esp;霍震烨干脆直问：“那个人是不是自称姓白？”

&esp;&esp;对方笑了：“哟，原来二位爷还认识。”怪不得这癖好都一样呢，说不定是有钱人斗气，他们在这行当里干久了，什么古怪的人都有。

&esp;&esp;霍震烨挂掉电话，狐疑问到：“是白阳？他为什么要做这些？”他甚至还知道白准的师父爱听评弹《白蛇传》。

&esp;&esp;他这些日子把心思全放在建城隍庙上，报纸上连番报道，青帮鼎力相助，各界人士也被发动起来，建筑图纸更是早就准备好了。

&esp;&esp;就等黄道吉日，开始动工。

&esp;&esp;白阳躲在日租界里不出来，在那里有日本人给他撑腰，但他得罪了四门，四门主总会找他麻烦。

&esp;&esp;白准闷声咳嗽，他的精力一天不如一天，能不与白阳正面冲突，那就最好。

&esp;&esp;霍震烨送上温茶给他润喉，白准喝了两口平气说道：“不用管他。”扎个弹琵琶的美人烧给师父也是一样。

&esp;&esp;霍震烨替他拍背，心中焦急万分，脸上却很轻松的样子：“那就不管他，我们要不要也过过洋人的节，圣诞节也挺有意思的，咱们装饰庭院，弄个拉车的雪橇摆在院里怎么样？”

&esp;&esp;白准目光嫌弃，看霍震烨兴高采烈的样子，下颔一点：“行吧。”

&esp;&esp;“我今天还买了台钢琴，明天就送过来，你不知道吧，我还会弹钢琴，我弹给你听。”

&esp;&esp;他怕白准灰心丧气，想着法子哄他高兴。

&esp;&esp;白准好像是烦了，但只要霍震烨提出来，他就不拒绝：“弹得好，赏你一块大洋。”

&esp;&esp;“一块？我给人弹琴，怎么也得讨点别的好处吧。”

&esp;&esp;一月一日动土建庙，算起来也没几天了，给工匠加钱，怎么也得让他们先把大殿给修起来，让城隍爷有地方安身受香火。

&esp;&esp;阿秀静静站在门厅后，听他们说完话，转身进屋去。

&esp;&esp;冬日清晨，邮差骑着自行车，穿进馀庆里的长弄堂，一边打铃一边叫：“吴太太挂号信。”

&esp;&esp;送了一圈，邮包里还有最后两封，一封是吴家的，还有一封是是寄给白家的，自从他负责这个片区，白家就没收过任何信件邮包。

&esp;&esp;但白家小楼早就没人住了，搬去了哪里，这些邻居也没人知道。

&esp;&esp;城隍庙大火，烧塌了半边的房子，熏黑了馀庆里另一半屋子，白家有钱，自然搬走了。

&esp;&esp;吴太太收了信，邮差随口问：“吴太太，你晓不晓得白先生搬到什么地方去啦？”

&esp;&esp;吴太太摇摇头：“我哪里知道，这里一片都搬空了，下个月我们也搬走了，到时候我把地址留给你。”

&esp;&esp;邮差下楼要走，小燕背着书包叫住他：“我知道白家搬到什么地方去了。”

&esp;&esp;阿秀给她一个地址，说她们还能继续来往，但她们交往变得越来越少，小燕还没长大，而阿秀突然就长大了。

&esp;&esp;邮差骑车去租界，敲响白公馆的门，霍震烨打开门，看见信是写给白准的，还有些奇怪，等看见寄出地址，他把信揣进口袋。

&esp;&esp;给了邮差一叠小费，拿着信上楼叫醒白准。

&esp;&esp;白准一夜都没睡安稳，在震烨怀中翻来覆去，他才刚睡下就被拍醒，眼睛都未睁开：“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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