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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而段须眉并未从神霄殿一路打上来，他直接便从景霄殿开始往上闯，自然要为他减去一半的时间。

&esp;&esp;“十天半月……看来我须得赶在十天之中痊愈才行。”卫飞卿此时已乖乖躺上了他的病床，正用心成算与段须眉不日会合之事。

&esp;&esp;他自然听得出贺兰雪适才那话明显是在敷衍他。

&esp;&esp;但他对此也只哂笑一声罢了。

&esp;&esp;其一他与段须眉曾致力专研九重天宫每一殿阵法，时至今日不敢说一路通行无阻，但必然也能为段须眉减去一半压力。

&esp;&esp;其二段须眉与万卷书既已前去接应段须眉，以这二人连日来憋的一大口气以及这两人一贯性情，卫飞卿可不担心他们是前去阻止段须眉的。

&esp;&esp;其三么——

&esp;&esp;卫飞卿笑了笑。

&esp;&esp;自然还是他适才所言的那般。

&esp;&esp;段须眉想要做的事，哪有做不成的？哪怕、是要一刀劈开这九重天呢。

&esp;&esp;长路漫漫伴你闯（上）

&esp;&esp;段须眉像滩烂泥一样瘫在地上，浑身都无法自控地发着抖，但他还是将破障刀牢牢握在手中。在他看来最有威胁那人虽然就躺在他不远处，伤势之重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此间除去他二人外尚有不少人立在周围。但凡有人，他便不能放松警惕，亦不能让自己完全失去战力。

&esp;&esp;秦清玄重伤倒地之时晬天山上剩余未战之人便要赶过来扶他，却被他拒于二人躺倒之地数丈开外。他今日才初识段须眉，但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个寡言到只动手不愿开口之人内里简单到让人一眼就看得穿。他分明无时无刻不在防备一切，然而他却又如此坦荡，根本不惧被人看穿他那防备。

&esp;&esp;他很对段须眉充满了好奇与好感，不希望段须眉误会他这战败之人还要摆甚排场又或者令其余人继续围攻他。

&esp;&esp;躺在地上咧嘴无声笑了半晌，秦清玄方觉有了说话的力气，便叹一声道：“我败啦。”

&esp;&esp;他们两人之间其实并非公平的决战。

&esp;&esp;段须眉重伤未愈又在面对他之前大战一整座晬天山，可即便这样段须眉还是胜过了他，令秦清玄除了心服口服，委实再没旁的感触。

&esp;&esp;段须眉却道：“你不会打架，也不会杀人。”所以才会败在他的手中。

&esp;&esp;秦清玄论武功必能排上他生平所遇前五之列，但论与人交手的生疏这才更令他大开眼界。

&esp;&esp;“有劳你替我找借口，但输了就是输了。况且若说打架杀人，你同样未占我的便宜。”秦清玄叹道，“虽说我不知原因，但我却能看出你正在改变你与人交手的方式。我感谢你留下晬天山众人性命，但我猜测这对于你而言比杀光所有人要艰难许多。”

&esp;&esp;他是不会打架，段须眉却是太会杀人。他在二人交手的过程中学习如何与人对战，但段须眉又何尝不是从他上山开始就在学习如何约束自己？这年轻人不但武功之高乃是他生平仅见，这份磊落心性在他看来才更为难得。

&esp;&esp;段须眉淡淡道：“以你修为如能在江湖之中历练两年，必有与天下第一高手一争的实力。”他口中的天下第一高手自是指如今的第一高手谢殷。他来此之前堪堪与谢殷生死决战一场，他或许不齿谢殷为人，对他武学造诣却是真心佩服。

&esp;&esp;“我自幼长于天宫，在此修习武学，当年两位宫主前后出宫之时，我曾随之生出过去更广阔天地闯荡的渴望。令尊独闯天宫之时，我亦有过不知该如何与其交手的遗憾。”秦清玄语声中半是怅然半是感怀，“这些渴望与遗憾，在今日与你交手之后却已不必再有了。”他虽不知天下第一的高手究竟有多厉害，但于他而言即便再与比他厉害超出十倍的高手过招，其中畅快淋漓却也绝不会超越今日了。

&esp;&esp;与段须眉一战，足慰他半生所学。

&esp;&esp;段须眉听到他第二次提到段芳踪，便联想到岑江颖将段芳踪视作标杆衡量他武学高低之事，突发奇想问道：“在殿主看来，我爹与我武功孰高孰低？”他这话问得其实有些异想天开了，因他也明知秦清玄并未与段芳踪交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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