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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第2页）

&esp;&esp;高夫人给的这两匹，颜色都不鲜艳，却很雅致，她想赶在年底给外婆外公缝制一套衣裳。

&esp;&esp;炭火明灭，灯影幽微，格外安静。

&esp;&esp;两人在炕上做了会儿，平儿停了手：“姑娘……高家，真的不行吗？”

&esp;&esp;星河一愣：“好好地怎么又说起这个？”

&esp;&esp;平儿道：“我原本有些瞧不下高公子，可是……高夫人的行事实在没得挑，我想……要是府内不管我们，姑娘若是进了高家，高夫人必然不会亏待，至于那个尧三奶奶，她毕竟是在京城，一年到头未必回来，倒也不用怕她仗势欺人的。而且若是进了高府，高夫人自然也为姑娘撑腰。”

&esp;&esp;平儿还是头一次为了星河的终身大事、想的这么头头是道。

&esp;&esp;星河听的怔住：“你……好好地怎么冒出这么些话？难不成，是今儿去高家，高太太跟你说什么了？”

&esp;&esp;“当然没有，”平儿忙摇头，解释：“所以我才钦佩高太太的为人，而且看得出，她是真心喜欢姑娘的。”

&esp;&esp;星河又去缝针。

&esp;&esp;平儿迟疑了会儿，低声问：“姑娘，你同我说一句实话，你不想嫁给高公子，是因为那尧三奶奶呢，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esp;&esp;星河头也不抬地：“什么别的？”

&esp;&esp;平儿小心翼翼地：“比如……你是想回府吗？”

&esp;&esp;星河轻声一笑：“我早不惦记这个了。”

&esp;&esp;平儿吁了口气：“或者，是心里有了人吗？”

&esp;&esp;星河的手一抖，差点又伤着指头，赶紧停了下来：“你瞎说什么？”

&esp;&esp;平儿盯着她：“是我瞎说呢，还是姑娘……不肯承认？”

&esp;&esp;通常星河一训斥，平儿就立刻收敛的。这会儿竟然又直接问起来。

&esp;&esp;星河心头跳了跳，避开她的目光，假装镇定地又去缝衣裳。

&esp;&esp;平儿幽幽地叹了口气：“我就知道……”

&esp;&esp;“你知道什么。”

&esp;&esp;“那小道长，是好的。”

&esp;&esp;星河的手又开始抖，针脚都歪了，气得她停下来：“你……”

&esp;&esp;平儿却很平静地：“姑娘若心里没他，就不会因为我的话这么恼怒。可是姑娘，你得为自己算计算计，那小道长他是个出家人，怎么会是姑娘的终身？这会儿为了他牵肠挂肚的放不下，将来怎么办？”

&esp;&esp;室内本来很暖，但因为平儿这几句话，让星河的心忽忽地凉了下来。

&esp;&esp;平儿继续：“还有，那小道长虽然也对姑娘一片热络的，但谁知他心里又怎么想，兴许、兴许只是一时……”

&esp;&esp;那难听且会让星河难堪的话，平儿不敢说，也不忍说，因为她看见星河的脸色已然不对：“我只是为了姑娘好，才多了这几句嘴的，您可别恼我，要真恼我，就打我耳巴子出气罢了。”

&esp;&esp;半晌，星河才低声：“我知道你的心意。怎么会打你，从来也不曾打过你。说这话做什么。”

&esp;&esp;平儿这才笑道：“知道姑娘是疼我的。”

&esp;&esp;沉默片刻，星河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也会再好生想想的。”

&esp;&esp;窗外，好像是风吹过树枝，发出细微的“哒”地响动。

&esp;&esp;这夜，星河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esp;&esp;其实平儿说的，她不是没想过。

&esp;&esp;星河知道自己跟李绝的相处方式不太妥当，两个人也未必能长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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