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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节（第2页）

&esp;&esp;“是我干的。”伴随着小刀落地时一声闷闷的钝响，裴延语气沉着而自然，“今晚，你还有什么别的想问的吗。”

&esp;&esp;周达非面容尚算平静，唯有蠕动的嘴唇彰显了他的咬牙切齿。

&esp;&esp;“为什么。”周达非拳头一握，起劲儿从裴延的掌心收回了自己的手腕。他冷笑一声，“不会还是因为赵无眠吧。”

&esp;&esp;“赵无眠？”裴延皱了下眉，半晌后露出了一个难以言喻的笑，“居然真的跟赵无眠有关系。”

&esp;&esp;“编剧是赵无眠。”周达非眯了下眼，像是在分辨裴延话中的真假。他语气不善，“你不知道？”

&esp;&esp;“不知道。”

&esp;&esp;“怎么，你以为我是因为赵无眠才阻止你的？”裴延不甚明显地抬了下下巴，这是他强行自持的表现，“在你眼里，我就那么肤浅？”

&esp;&esp;“我倒也希望你不是。”周达非靠回沙发上，头微微左偏，“不是因为赵无眠，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esp;&esp;裴延安静了片刻，随后走到周达非身边坐下，合上了那本词典。

&esp;&esp;“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esp;&esp;“不知道。”周达非扫了裴延一眼，“我只知道你又开始干涉我的工作了。”

&esp;&esp;裴延闭了下眼后睁开，像是有些疲惫。他深吸了口气，“我给你举一个简单的例子。”

&esp;&esp;周达非皱了下眉，没太明白，“什么？”

&esp;&esp;“沈醉。”裴延语气认真而平和，“沈醉出道这么多年，没上过综艺，广告接得屈指可数慎之又慎，电视剧更是从来不拍——你有没有想过是为什么？”

&esp;&esp;“是因为没有人找他吗？还是他不需要钱？”

&esp;&esp;周达非眼神犹疑，愣了几秒。

&esp;&esp;“都不是。”裴延说，“维持一个优质的形象需要极高的成本。一个好的、严肃类型的演员，必须减少在大众面前不必要的曝光，尤其是形象不符的那一类。”

&esp;&esp;裴延说着看向周达非，耐心道，“而一个好的导演，也是同理。”

&esp;&esp;“你不能随心所欲，你走的每一步都不能落错。”

&esp;&esp;周达非眼皮不自觉地动了动，他的眼神说明他已经明白了裴延的意思。

&esp;&esp;“那你呢？”周达非反问，“你自己符合你说的这个标准吗？你不让我拍，换成你自己有什么区别？”

&esp;&esp;“我不符合。”裴延坦率道，“从前不符合，是因为我拿它交换了其他更必需的东西。”

&esp;&esp;“至于这次，我能拍而你不能拍的原因是，”在周达非质疑的目光中，裴延傲然道，“我已经封神了，可你还没有。”

&esp;&esp;“你没有真正成功过，自然也就没有失败的资本。”

&esp;&esp;这句话周达非无法反驳，却也不可能赞同。他偏过头去，不看裴延，眼神中透着一股懒得辩驳的坚持，用决绝的沉默表达抗议。

&esp;&esp;裴延看出了周达非的情绪变化，他明白这在一定程度上戳中了周达非的命门。

&esp;&esp;裴延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绕到周达非的面前蹲下，再开口时语气比刚刚柔和了几分，眼神却格外坚毅，“你并不需要像当初的我一样去做交换，何况这次的宣传片对你毫无裨益。”

&esp;&esp;可裴延自以为的安抚却没能起到效果，反倒烧起了周达非肚子里积攒已久的火。

&esp;&esp;他腾的就站了起来，看着裴延咬牙切齿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esp;&esp;“因为我是过来人，我知道这种亏不能吃！”裴延的声音也大了几分。

&esp;&esp;他站了起来，焦躁让他难耐地抚了下额，却只能勉力耐下性子，“电影行业是有鄙视链的。你这次的宣传片，就算拍得好，也不过是你履历上平平无奇的一笔，根本不值得你为此担上这么大的风险，还难免被人诟病你不够艺术。”

&esp;&esp;“而如果拍得不好，或者这家小破公司出了什么差错，给你的事业带来的负面影响将是难以估量的。”

&esp;&esp;“你知道电影导演去拍宣传片是一种多么自降身价的行为吗？你知道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创业公司都会在五年内倒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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