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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犬牙重新端详黑羽，他真的很想憋出几句软话，但对着黑羽的眼睛看了半天，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esp;&esp;反倒是黑羽有些尴尬地笑起来，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犬牙道——“我可能不能陪你去养老牛老马了，我……我大概得留下。”

&esp;&esp;“我知道，”犬牙拍拍黑羽的肩膀，接话，“没事，反正我暂时也没处去，我陪你一段时间。”

&esp;&esp;犬牙听到黑羽的话其实并不好受，尽管他早就做好了对方会回归黑石身边的准备，甚至也意识到自己能用猜到的真相再去动摇黑羽，逼着黑羽跟自己走。

&esp;&esp;但当黑羽因犬牙的承诺而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时，犬牙认为现在不是告诉他真相的好时机。

&esp;&esp;黑羽有资格享受一段时间的太平，哪怕这要以被欺骗作为代价。

&esp;&esp;

&esp;&esp;黑石赶到时，蛇老板正和北风与九万聊得热烈，但一见到黑石的面，两个军人立马停止了交谈。

&esp;&esp;他们瞥了黑石一眼，直接中断话题，和老蛇道别。

&esp;&esp;老蛇也明白他俩的态度，分别握了握手，说了几句感谢的客套话，再提出一个不情之请——“这两天我准备让他们出院了，但安置在黑石那里估计不太合适，避嫌嘛。如果你们不介意，要不让他们先在你们工厂旁的招待所——”

&esp;&esp;“没事，不用住招待所，到时候我让司机来接，给你安置好。”九万干脆地答应，顺便拍了一下北风的胳膊，提醒——“对了，把合同拿出来吧，蛇老板人忙事多，下次见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esp;&esp;北风打开随身包，把合同递过去。

&esp;&esp;蛇老板一边签着字，一边道着谢。

&esp;&esp;有时候礼尚往来就是那么直接简单，我帮你养人，你买我钢材。

&esp;&esp;他们的友谊很纯粹，彼此的信任也很牢靠。而这一切发生时，黑石一句话也插不上，也没有人想知道黑石的态度。

&esp;&esp;折返黑石住宅的途中，黑石一句话都没有说。

&esp;&esp;蛇老板看出了黑石的不爽，开口劝慰，“他们两个当兵的，有时候说话做事是直接一点，脾气也比较大，你不要放在心上。”

&esp;&esp;“我也是当兵的。”黑石硬生生地堵了一句。

&esp;&esp;“是，但你脱离部队比他们久，跟我的时间比较长。”蛇老板没被他激怒，继续说道，“有些脾性你能改，他们不能改。”

&esp;&esp;黑石不接话，摇下车窗看外面。

&esp;&esp;司机在场，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可等到蛇老板和他一起走进住宅，房门关上后，黑石终于忍不住了，转身对正着脱掉外衣、松开领带的老蛇发问——“我对你来说是什么，是保镖？打手？还是他妈的就是一、一男宠？”

&esp;&esp;那个词要从黑石自己的嘴里说出来不容易，说出口之际他自己也被很强烈地刺激了一下。

&esp;&esp;蛇老板皱眉，“你胡说什么，你怎么成天胡思乱想？”

&esp;&esp;“我胡思乱想，还是现在我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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