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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第1页）

&esp;&esp;李穗苗坐在床上，认真说：“因为你来找叶学长？”

&esp;&esp;祁复礼看着她，半晌，桃花眼更弯了：“嗯，找你叶学长。”

&esp;&esp;这样说着，他转身，回看：“你叶学长呢？被你藏起来了？”

&esp;&esp;——没有。

&esp;&esp;叶扬书姗姗来迟，额头微微沁出一些汗。

&esp;&esp;不知为何，平时和祁复礼总是好兄弟的他，今天看到对方，却没什么笑，沉默地将手里拎着的东西放在桌上，闭了闭眼，再转脸看李穗苗的时候，已经恢复了温和有礼的学长模样。

&esp;&esp;“医生说你最好吃流食，易消化的东西，”叶扬书说，“别担心教官那边，我帮你请了假——后面的训练，你都别去了，最后一天走方阵，你也不用去。医生说你需要挂两天水，导员那边也出了假条，等会儿我回学校帮你拿，”

&esp;&esp;李穗苗说谢谢学长。

&esp;&esp;叶扬书没在这里留很久。

&esp;&esp;正常情况下，他们也是有课的。不过叶扬书现在是班主任助理，开学前一个月，主要工作还是照顾好学弟学妹们，因而许多课都可以请假不去。

&esp;&esp;祁复礼不一样。

&esp;&esp;李穗苗还听他接了电话。

&esp;&esp;没有避着他们，祁复礼就在病房里接起，笑眯眯地叫着妈妈。李穗苗竖起耳朵听，听祁复礼说之前订的按摩仪上门了，让他们注意签收。

&esp;&esp;还有，爸酒精过敏，晚上应酬时，一定记得说，要不含酒精的饮品，饭菜也是……

&esp;&esp;都是些温暖的细碎家常话。

&esp;&esp;李穗苗的点滴下得极慢，叶扬书盯着看了几眼，终于耐不住，靠近她，让她把手抬起来，要看看有没有“鼓针”。李穗苗知道对方是好意，犹豫片刻，还是抬起手，让他看。

&esp;&esp;叶扬书靠近的时候，李穗苗嗅到他身上有着和祁复礼类似的香水味——

&esp;&esp;淡淡的香根草，像朦朦胧胧的青山雾霭，有着迷雾的丛林。

&esp;&esp;都是她爱的那一款。

&esp;&esp;这并不是一款多么大众的香水，不会像超级雪松或者乌木沉香这样的广为人知。

&esp;&esp;如此小众的香水，同时在两个人身上嗅到，李穗苗的沟渠中仰望月

&esp;&esp;「要么一切，要么全无。」

&esp;&esp;在得知这句话是诗人兰波所写之前，我还以为这是心理医生对完美主义者的一种总结归类。

&esp;&esp;我并不具备文学上的天分。

&esp;&esp;我缺乏最基本的同理心，也不够敏感，无法共情他人，不能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

&esp;&esp;我自私自利，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都只为达成目的。

&esp;&esp;比如，从不用香水的我购置了第一瓶男士香水。

&esp;&esp;其实我不喜欢这种人工合成的气息，或者说，任何有存在感的味道都让我不舒服。

&esp;&esp;我的嗅觉不够敏锐，而控制这些香水在身上留下的气味格外地难。稍微重一些，我的鼻子就会敏感到打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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