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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没说完,一群妇女已是哭了出来,似在附和着她的话。梁晏看着李凰熙转而安抚那群妇女,脸上没有不耐,颇为柔情地表示会为她们做主,立时搏得民众的好感,脸上的表情莫名起来。王祖业却是看出一阵怒火,谁要这小郡主在此多管闲事?李凰熙偏在这个时候抬头直视王祖业,“王太守,还请你立刻开仓赈济这群灾民,让他们至少在这段时间不至于饿死。”“开仓赈灾那是朝廷上的事情……”王祖业依然摆着官腔道,即使他的心里已经认栽了,有梁家的嫡三公子在此还由得他瞎搞吗?但他却不想让白白地拿去给这小郡主来当人情,这小郡主的算盘打得太精了,一分银钱没花却能收买到人心,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李凰熙的脸却状似失望,随即又若有所思地道:“看到苍生受苦,吾心难安,王太守,这样吧,我愿请有道僧侣前来湖州求雨,念经超渡,让老天尽快下得甘霖,这样也不至于今年再度失收,而王太守暂派米给他们渡过难关,虽说是朝廷公务,若是皇祖母执意怪罪王太守,我愿承担所有的责任,如何?”这小郡主是在给他出难题,王祖业的小眼睛里全是不满,绕来绕去功德都是她一个人赚了。民众一听早已是感谢之声不绝于耳。梁晏一言不发地看着事态的进展,目光却没如众人一般落在不答应的王祖业身上,而是紧盯着那个少女眼里的必得之色。李凰熙这时候双眼似有哭意,咬了咬状似狠道:“王太守,既然这样也不行,那我以忠王府的小郡主的名义与你打个赌可好,若我求雨三天,一滴也没下,那王太守这次开仓赈灾的米就由我来补回给太守,不让太守为难,但如果这天如期下雨了嘛……”鼻子一哼,“那王太守也给点彩头如何?不说多的,就赌湖州府南王太守名下的良田百顷及荒山一座,如何?王太守,可愿应下?”王祖业瞬间怔然,谁知这小姑娘却不退让的逼近他,气势大盛地道:“王太守,有胆与我一赌否?”敌我不明一直旁观任由妹妹自作主张的李茴一听到妹妹夸下海口的话,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变,妹妹这不是胡闹吗?先不说这天机能不能知晓,再者若是赌输了依忠王府如今落魄的样子又如何能偿还得清这赌债?他伸出手想要拉住妹妹的手臂阻止她胡来,但妹妹的动作比他快,已经步步进逼那王祖业,他正想迈出一步,梁晏似笑非笑看着他,同样也身子微微一错,显然是在阻止他轻举妄动,遂趁民众的目光都被那边吸引过去了,小声咬牙道:“梁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梁家在打什么主意?凰熙不过是一个半大的孩子,你好意思么?”梁晏俊帅的脸庞上依然挂着似让人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听小王爷说得好像那么一回事,我梁家打什么主意?小王爷给我说道说道,如何?再者凰熙不是小孩子,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这个当哥哥对妹妹就没有半分信任?”李茴一听他似要挑拨离间,趁妹妹没看过来,压低声音道:“哼,你也不用在这儿说话挑拨我们兄妹的感情,你们梁家是如何龌龊,自己心里有数?走开,好狗不挡道。”意欲一推。梁晏的眼角扫了他一眼,身子却是不动如泰山,两人再度暗暗较劲起来,对于这个小王爷他例来也没啥好感,冷冷一笑,“无知的东西。”“你!”李茴的双眼恨不得将这个阻事的人吃了。不远处的王祖业被李凰熙这样一喝,那气势压得他肉呼呼的小眼睛都瞪大了,这个小郡主长得虽然像孙抚芳,这些年也没听闻忠王请先生教导她们,不知她的身上哪培养出来的惊人气势,但他终是比她年长许多,很快就定下心神,心里分析着这个小郡主的赌约于他有利的因素。这个赌约怎么想也是他占优,这老天下不下雨那真的只有天知晓,依他看这半月都未必有有雨,这黄毛丫头居然敢夸下海口,只是让他犹豫的是一旦输了,这小郡主如何有能力偿还他的损失?眼珠子一转,他止住步子冷哼一声,嘲笑道:“小郡主是站着说话腰不疼,这样的赌约也敢下?真是黄毛丫头没见识,只怕郡主输了后没有能力兑现赌约……”李凰熙闻言,同样冷冷一笑,“那就不劳王太守操心了,我敢下这样的赌约,自然有本事圆得过来,王太守何必为我操心?你只要回答我敢与不敢就行了?哪来那么多的费话?”“有何不敢?”王祖业挺着一个大大的肥肚子道,怕她什么?连封地都没有的黄毛丫头,一家子都是那倒霉受穷的命。“那甚好,今儿个就请王太守派粮给这帮受苦的百姓。”李凰熙见他应下了,遂玉手指着那群巴巴地看着他们的百姓道。在一众受灾的百姓耳里,这清脆如黄莺的声音如天神降下的神音般震动他们的耳膜,纷纷跪下来朝李凰熙跪拜,“小的永不忘郡主大恩大德……”的高呼声几乎要震动天际。王祖业脸上的横肉颤了颤,到头来还是让这小丫头占去了便宜,为她做了嫁衣,想到自己吃的瘪,他差点气得要吐血,巴不得三天快点过去,他好拿这小丫头来开刀。李凰熙却不去管那头肥猪在想什么,径自扶起自己周围那几个灾民,举手示意民众起来,冠冕堂皇地说了一番要感谢朝廷的恩德才对,最后才看了眼明显对她不满的王祖业,目光一转笑着看向另一边一直含笑的梁晏,“这场赌约除了让一众灾民见证之外,还请表叔代为评判,不知王太守意下如何?”“那是自然,有三公子为证,自是好的。”王祖业赶紧道,这样也不怕这小丫头赖账,心知自己不肯放赈济粮的事情一定会被表姐夫斥责,但他就是心疼钱财,不管那么多,不就是斥责嘛,有自己表姐兜着还怕什么?况且借这丫头的话也算是将那群灾民镇压下去,无须怕蓝耀宗在背后捅自己一刀,这么一想他又阴阴地笑出来。梁晏见事情已经定了下来,松开那明显脸色不好的李茴,一派温和地道:“既然小表侄女有这个心思,表叔自然会成全,这场赌约有我见证,不会让输的那一方赖账的。”李凰熙道:“那就谢过表叔了。”“凰熙的嘴今儿个倒是真乖,表叔我可是受用得很。”梁晏端着长辈的架子笑道。这让李氏兄妹都不由得心中暗骂一声我靠,这个人有没有脸皮更厚一点?梁晏不去管这对兄妹的不悦,收起笑容朝一旁的王祖业冷道:“还不派米?你想让这件事传到我姑母耳里?”本想拖延时间的王祖业一见这小祖宗脸色不悦,二话不说,赶紧吩咐人去开仓,拿米出来派给这群贱民。一群灾民见有粮可拿,顿时就精神百倍,两眼巴巴地看着那群去取米的人,人人的脸上都有了笑容。李凰熙等人见到王祖业的人把米袋搬了来,共有十个大袋同时打开,一众灾民本意要哄抢,但在衙役的疏导下,加之又看到李凰熙在一旁言道人人有份,这才没有发生哄抢的事件,自觉排起队来,对这一言九鼎的小郡主他们不知为何就是充满信心。李茴几次想一脸紧张的想要拉住妹妹问清打赌的事情,但李凰熙朝他暗地挥挥手示意他先不要问,他惟有努力地按下心中的烦躁,站在一旁。看到这边的事已经上了轨道,而王祖业正想拱着梁晏这小祖宗进宅子里侍候,李凰熙却是快一步的上前截道:“王太守,我是来接母妃回府的,还请你派人去给太守夫人传个话,送我母妃出来。”“小郡主,我已说过忠王妃不在我的府里,你怎么就不信……”王祖业狡辩道,那个美人还没有亲到呢,哪能放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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