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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第2页）

&esp;&esp;郑媛拿眼角飞了她爸一眼：“当然，也不一定。要是我爸愿意送送礼找找关系，郑娟这个说不定还有可能能成。”

&esp;&esp;郑全刚是不搞这些小动作不代表他不懂这里面的道道，他哪里不知道郑媛这是拿话挤兑他呢，这孩子还记恨着当初大队小学老师的事呢！他眉头一立，说：“行了，缝纫社的事儿你就别想了。你要不想上学，那就留在家里帮你娘干活，也让你娘轻快轻快。”说完，站起来回了里屋。

&esp;&esp;一家之主离开了，晚上的家庭座谈会到此结束，一家人各回个屋，各找各妈，睡觉去了。

&esp;&esp;郑娟跟郑媛一道儿回了东侧边的屋子，点亮了油灯，光线昏暗，郑娟还是注意到了郑媛难看的脸色。

&esp;&esp;单独面对自己姐姐，郑娟突然就有点怯。毕竟郑媛十几年来在她的生命里作威作福，她也一直很听姐姐的话，这会儿难得顶撞一回自己姐姐，她还是心虚的。

&esp;&esp;“姐——”郑娟语气软软的，讨好地拽郑媛的袖子。

&esp;&esp;郑媛喝了口冷在桌子上的凉白开，解开衣服扣子，把衬衫脱下来，露出里面的小背心。

&esp;&esp;“姐——”郑娟又喊了一声。

&esp;&esp;郑媛脱了裤子，往床上一躺，床上还铺着凉席呢，睡着凉快。

&esp;&esp;“姐——”

&esp;&esp;“你不睡么？”郑媛打断她。

&esp;&esp;郑娟磕巴了下：“睡，睡。”她先把蚊帐放下来，然后也跟着脱了衣裳，吹了油灯，和郑媛一块并排躺着。

&esp;&esp;郑娟睡不着，睁着眼睛往上看。今儿月亮很大，外头挺亮堂的，不过她们屋虽然开着窗户放了月光进来，蚊帐里头还是黑咕隆咚的，啥都看不清。

&esp;&esp;过了会儿，郑媛觉着热，就摸了把蒲扇给自己扇风。郑娟知道郑媛也没睡着，忍不住又开了口：“姐，你为啥非要让我上学啊？”

&esp;&esp;郑媛蒲扇停了一瞬，反问：“上学不好吗？”

&esp;&esp;“以前上学还挺好的，大家都在一块玩，放学一块捡柴火。”郑娟实话实说。

&esp;&esp;郑媛问：“那现在呢？”

&esp;&esp;郑娟：“现在不是很想去了。我同学他们有的加入了红卫兵，整天斗这个斗那个的，我们老师都还让他们拉出去贴了回大字报……”她顿了下，“我觉得……那不太好。”

&esp;&esp;郑媛愣了愣，她以为郑娟还会说什么帮家里干活这种话，没想到她居然会因为这个。语气不禁沉重起来：“怎么回事？”

&esp;&esp;郑娟舔了舔嘴唇：“我也不是很清楚是咋回事，反正他们都说我们王老师搞资本主义，投机倒把，就逮着他游街批斗去了……我没跟着去看……姐，我觉得王老师是个好人，他还会画画哩，他以前还给我画过一副画像，画得可像了！”

&esp;&esp;她怕郑媛骂她思想不端正，毕竟现在红卫兵们干的事儿才是正确的事，因此说的时候小心翼翼的，说完更是大气不敢出，怕郑媛骂她。

&esp;&esp;过了一会儿，才听到郑媛叹了口气，说：“你没跟去看是对的。”

&esp;&esp;郑娟也舒了口气，像是被鼓励了，又说了一遍：“我就是觉得王老师是个好人。”

&esp;&esp;沉默了一会儿后，郑媛问：“那你们学校就一直这么乱吗？都不上课吗？”她记得上辈子这段时间正赶上邓同志：接知青

&esp;&esp;郑媛觉得郑娟可能是叛逆期到了，要不平常那么听她的话的妹妹如今咋就不听话了呢？

&esp;&esp;郑媛是真的很气，孩子不愿意学习，你能把她赶到学校里去，可也没办法摁着她的脑袋逼她集中注意力学习知识啊。

&esp;&esp;结果这都开学了，郑媛也没把郑娟给劝回学校去。家里一个个都比她有理，她要是说多了一直不同意，就跟诚心要累着她妈似的。

&esp;&esp;郑娟也很乖觉，在家里又勤快又伶俐，抢走了郑媛手上的大部分活。郑媛倒是轻快了不少，可家里忽然多了个人里里外外地跟在她屁股后面，让她连偷摸地从空间运点粮食油盐酱醋啥的机会都没有了。

&esp;&esp;这就很让人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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