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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第2页）

&esp;&esp;“是……元宵啊。”

&esp;&esp;他或许笑了一下，“非得回家？”

&esp;&esp;“不然，你找个地方去……今天下这么大的雪。”

&esp;&esp;两人对峙了一会儿。

&esp;&esp;她一手摊着硬币，一手打伞，盯他被柳絮般的凉雪覆满的肩头，微微出神。

&esp;&esp;这时，手心的硬币拿走了，他转过身，背影融入路灯喑哑的长街，“……当借你的。”

&esp;&esp;“那早点……回家吧。”没有立场帮他打伞，她只是驻在原地。

&esp;&esp;他又倏地转头，定定地看了她一眼。

&esp;&esp;一阵凉风吹过，苏慕善不确定，是否有一拍心跳漏进了风里。

&esp;&esp;但他的声音比风还凉，飒飒地向她吹了过来，瞬间将她拉回原来的位置。

&esp;&esp;他说：“苏慕善，我从没欺负女生，但如果去了学校你乱讲……”

&esp;&esp;稍作停顿，又道：“什么下场，你知道的吧？”

&esp;&esp;苏慕善几乎是怔在原地的，神经似乎被一道风刃切断了。

&esp;&esp;说不清当时的情绪，有“那我能抄下吗……

&esp;&esp;次日。

&esp;&esp;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班里女生和隔壁班打排球赛，秦思思是班里女排的主力，而苏慕善体育细胞极差，没她的事，集合完点了名，她便偷溜回了教室。

&esp;&esp;今天天完全晴朗，空气清凉洁净，建筑裹上银装，覆雪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明亮的光辉，处处不染一尘，静谧的校园美则美矣，但化雪远比下雪冷，冻得人手指发僵。

&esp;&esp;苏慕善捧着热水杯捂手也不太顶用，刚写了个“解”字，她就低头呼了好几口热气。

&esp;&esp;教室门口传来清朗的男声：“哎，教室就你一个人啊。”

&esp;&esp;苏慕善抬头，“这节体育课，你回来了？”

&esp;&esp;周家睿卸下书包过来，“病好了，当然要跟你们一块儿好好复习冲刺啊。”

&esp;&esp;她笑了笑，起身为他挪进去的位置，“你真得水痘了？”

&esp;&esp;“我像开玩笑吗？你都不知道多痒，亏我意志坚定，才没扣痂，不然留疤了丑死。”周家睿放好书包，回过头，见苏慕善已端端正正地坐了下来读题，一手捧着塑料水杯，一手摩挲着手背。

&esp;&esp;他坐下来，覆上她的手背。

&esp;&esp;苏慕善吓了一跳，手和身体同时往后一缩。

&esp;&esp;周家睿收手，若无其事地笑道：“我试下你是不是有这么冷？结果还真是。”

&esp;&esp;“……呃。”

&esp;&esp;“苏慕善，你出来一下。”忽然，不远处的声音强行插进来，嗓音冰凉，混进料峭的风里。

&esp;&esp;“啊？”

&esp;&esp;抬眸去看，是谢臻，他还戴着昨天那顶帽子，不知是站，还是靠在前门门框那儿。

&esp;&esp;他漫不经心，“出来，数学老师找你。”

&esp;&esp;苏慕善心里咯噔了一声，看了眼周家睿，示意不聊了，自己先出去。

&esp;&esp;她数学向来不好，昨天下午数学摸底考试，解析几何的第二问又没写出来。

&esp;&esp;谢臻在走廊前面领着，她在后面，保持着一米的距离，或许像只笨拙的鹌鹑。

&esp;&esp;走到楼梯转角，他停了脚步，苏慕善扶着扶手准备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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