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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第2页）

&esp;&esp;“奴没有……”

&esp;&esp;张平宣道：“再说一遍你没有，好好说，说得我信了，我就把铃铛给你。”

&esp;&esp;她说着，把铃铛放到女婢手中，低头凝着席银的面目。

&esp;&esp;席银望了一眼那一对铃铛，又看向自己的脚腕。张铎好像不止一次地想要把她脚上的这对铃铛绞了，可每一次，她都像一只惊疯的母兽一样，不要命地维护。

&esp;&esp;离开北邙山和青庐，已越一年，岑照和她的日常关联，全部切断，只剩下了脚腕上的铃铛。它们象征着她的归属，不论是肉身，还是心灵，一旦绞断，也就是绞断了她从前，所有卑微而实在的信念。

&esp;&esp;“奴没有。”

&esp;&esp;“嗯。”

&esp;&esp;张平宣点了点头，却没有把铃铛给她的意思。

&esp;&esp;席银张开嘴，吸了一口气，提了声道：“奴真的没有妄……”

&esp;&esp;“住口。”

&esp;&esp;话被身后的人声打断。

&esp;&esp;席银脖子上的静脉猛然一抽，还不及回头，又听那人道：“席银，回来。”

&esp;&esp;张平宣抬起头。

&esp;&esp;张铎立在阶上，似乎真的是小憩刚起，身上的袍衫并未周全，松披在肩上。他看了一眼张平宣身旁的女婢，寒声道：“把人带上来。”

&esp;&esp;江凌闻话，立即示意内禁军，将人押至张铎面前跪下。张铎看着女婢的手，内禁军即抬起她的手臂，掰开其手掌。

&esp;&esp;那对铃铛叮的一声落在阶上，顺着玉阶就滚了下去，席银试图去追捡，却被张铎喝住，与此同时，宋怀玉等人已追了下去，捡回铃铛，送到席银面前。

&esp;&esp;席银此时却不敢伸手了。

&esp;&esp;“拿吧。”

&esp;&esp;张铎的声音尚算平稳。

&esp;&esp;席银这才将铃铛接了过来，用袖子轻轻地擦拭着上面的雨污，而后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

&esp;&esp;张铎没有刻意侧身去看席银，然而这一系的动作，都落入了他的余光之中。

&esp;&esp;然而他什么也没说。

&esp;&esp;从前的喝斥与威逼，并没有让她少在意岑照一分，此时，即便他心里闷燥，也强迫自己冷下来，不要在张平宣面前伤她身上那一点点，自己花了一年的时间，才逐渐铸给她的自尊。

&esp;&esp;于是，张铎索性不把余光也收了回来，对宋怀玉道：“带张平宣进来。”

&esp;&esp;说完，返身回殿，走到席银身边的时候又道：“在此处候着。”

&esp;&esp;席银心有余悸，忙轻应了一声“是。”

&esp;&esp;侧身让开道，供张平宣随张铎入殿。

&esp;&esp;漆雕门隆声合闭。

&esp;&esp;张铎没有去东后堂，孤立在正殿中的鹤首炉前。炉中并没有焚香，但十二对鎏金莲花铜灯却都燃着，烘出张平宣的影子，静静地落在张铎脚边。

&esp;&esp;“张退……”

&esp;&esp;“开口前先行礼。”

&esp;&esp;张铎打断张平宣的话，看了一眼她膝前的地面。

&esp;&esp;张平宣抬起头道：“羞辱了我，你就好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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