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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节（第3页）

&esp;&esp;席银垂头让向一边行礼，江沁看了席银一眼，拱手还道：“内贵人。”

&esp;&esp;邓为明却立着没出声，江凌看出了此时的尴尬，岔道：“两位大人是这会儿下船吗？”

&esp;&esp;江沁点了点头，“是。”

&esp;&esp;“好，我送二位大人下去。”

&esp;&esp;说完，向席银扬了扬下巴，示意她进去。

&esp;&esp;船舷处除了远远侍立的宫人之外，再无人影。

&esp;&esp;门开着，席银想着将才江沁的神情，一时竟有些不敢进去，踟蹰着正要走，忽听背后道：“站着。”

&esp;&esp;席银只得站住回头，见张铎立在门前。

&esp;&esp;他穿的是燕居服，玄底无绣，冠带亦束得简单。

&esp;&esp;“你去什么地方了。”

&esp;&esp;“去……哦。”

&esp;&esp;她把胡饼捧了上去，“你在议事，我就去底舱的厨室看了看，呐，给你做了胡饼。”

&esp;&esp;张铎拣了一块胡饼，捏在手中却并没有吃。

&esp;&esp;“给朕？还是给别人。”

&esp;&esp;席银抿了抿唇，吞了一口唾沫小心道：“也给别人。”

&esp;&esp;张铎笑了一声，“修佛吧。”

&esp;&esp;“啊？”

&esp;&esp;席银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为什么要修佛啊。”

&esp;&esp;张铎直待口中那块饼咀嚼吞咽干净后方了无情绪道：“自己悟。”

&esp;&esp;说完，他看了看席银的脖子，伸手替她理了理耳朵下面的狐狸毛，随口道：“你冷不冷。”

&esp;&esp;“不冷。”

&esp;&esp;“嗯。”

&esp;&esp;他说着朝前跨了几步，衣袖从席银身旁扫过，扑来一阵浓厚的沉水香。

&esp;&esp;“不冷就先不进去。朕想站一会儿。”

&esp;&esp;席银示意宫人过来，把胡饼接了下去，轻轻地走到他身后，张嘴想说什么，但抬头见他静静地望着为雪所封的江面，又把声音吞了回去。

&esp;&esp;到现在为止，席银还是不太敢过于狂妄地直问他的想法。

&esp;&esp;一方面，她觉得这样对他，不太尊重。另一方面，是即便不问，她也能感觉到他的情绪，即便他藏得很谨慎。

&esp;&esp;他沉默着不说话，周遭除了船桨浪的声音，就只剩下簌簌的落雪声，实在没有一分除夕的热闹，席银忍不住扯了扯张铎的袖子。

&esp;&esp;“欸……”

&esp;&esp;张铎望着江面没有回头，却还是应了她一声。“什么事。”

&esp;&esp;“你看那些山壁上的树，是什么树呀。”

&esp;&esp;张铎顺着她的话抬起头看去，“哪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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